容歌拉住她的手,扶着韩宛乐下来,「是个大喜的日子,阿娘得高高兴兴的回家。」
韩宛乐感觉不到冷,她满心的热渐渐沸起来,对着容歌点点头,紧攥着容歌的手,十分的紧张。
她好半天才注意到旁边的韩宜年,询问的目光刚看向容歌,韩宜年就带着暖心得笑意过来了,主动开口道:「宜年见过大姐。」
韩宛乐愣在了原地,她想了许久都没想起来韩宜年是老太爷哪房的子嗣,看年龄必然是个庶子了。
「三舅舅」,容歌轻咳一声,别扭的介绍,「阿娘离家太久,许是记不起来了。」
韩宛乐略显局促,微颔首道:「三…弟,我走的时候你还小呢。」
「爹让我来接大姐回家」,韩宜年看了一眼韩宛乐的马车,让阿顺把自己的车驾到跟前,轻声:「我送大姐回去,别让爹等急了。」
血脉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韩宜年的话让韩宛乐分外的心安,她神色柔和下来,被韩宜年搀扶着上了马车。
到韩府的路不算长,韩宛乐却用了二十年,她盯着容歌,发觉来在河州待了这些日子,女儿精神气都足了,容光焕发的。
「身子养好了吗」,韩宛乐低声:「阿娘一直担心着你,怕你在河州吃苦。」
毕竟李晖乡下的居处有多破,韩宛乐是见过的。
容歌笑着摇头:「早养好了,有三爷一直照应着,我还在韩府旁边租了个院子。」
韩宛乐以为是韩宜年帮的容歌,感激涕零,她这会正乱着,便没往别处想。
容歌轻吐了口浊气,韩宛乐不多问,省的的她还得扯谎去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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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门口没有韩宛乐想象的热闹,到了门前她又开始惶恐,不安的犹豫了半天才走了两小步,扭头问:「爹他……真的不怪我了吗?」
韩宜年应声:「大姐只管回家,爹对你只有盼,怎会怪呢。」
门口的小厮垂着头,韩宜年一眼扫过去,他们不敢明着眼打量离家多年的大小姐。
从风华正茂到垂垂妇人,韩宛乐结结实实的跨过了门槛,院里挂着鲜红的灯笼,同地上的一层白相映着,恍惚中,韩宛乐看见了在院中戏耍的自己。
她不知自己是如何一步步走到院子尽头的,直到被满眶盈泪的韩泰初紧紧捏住了双肩,韩宛乐眼前的景色在回忆同蹉跎中不断交错着,泪水漫出了脸颊。
「……宛乐」,韩泰初站在阶前,被雨雪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