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今早就让人把碎瓷都转出涝山了,下官看还以为是王爷的意思呢?”史鸿云暗道一声:“不妙!”
韩宜年病了都不安生。
“退下吧”,江驰禹屈指轻扣着桌边,神色晦暗不明。
韩宜年一早便将碎瓷运走了,正午方到,李伽蓝就来了,当真是士别三日,令人刮目。
有人离开了汴京,似乎更狂妄了。
史鸿云躬身退了出去,泽也低声:“王爷,李伽蓝不简单。”
“人在外面吗”,江驰禹压着沉重的眼皮,朝门口轻轻瞥过去。
泽也“嗯”了一声,道:“王爷不想见,就交给属下去办吧。”
江驰禹的阴郁苍白的聚在一处,他挑开话题,单单提起李伽蓝都觉得心累,说道:“汴京怎么样了?”
“没什么动静了”,泽也屏息,不敢提小世子的名字,只道:“属下让他们加强了守卫,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等王爷回京再定夺。”
“桉儿受惊了”,江驰禹骤然沉冷,眼中迸射寒光,道:“以后关于桉儿的事,第一时间告诉本王,再有下次,决不轻饶!”
泽也顿时半跪在地,替留守渊王府的众人求情,低声:“决不会再有下次,是属下督促不力,王爷恕罪。”
小世子被劫持一事,府中人怕消息走漏出去,待风声过了几日才敢向江驰禹传信,此举虽有不妥,可更多的是为了渊王府考量,毕竟小世子的身世……还不是昭告天下的时候。
江驰禹缓缓向前挺了挺背,摆手让泽也起来,说:“带李伽蓝进来。”
泽也眼中有片刻诧异,起身就出去带人。
容歌站的双腿发酸,那侍卫紧盯着他的两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搞得容歌很想抬手给他往里塞塞。
幽幽叹了口气,容歌方随心的伸了个懒腰,泽也就从正厅出来了,他总是用刀子般凌厉的目光看容歌,容歌慢慢就习惯了。
“让让,你家王爷传我了”,容歌抬着两指轻飘飘的把侍卫推开,柔柔的笑着。
泽也见不得她装这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冷道:“进来。”
容歌稍微休整了一番仪容,这才款款迈着小步跟过去,每走一步,从公主殿就拷住她的枷锁便跟着晃动,看不见摸不着,却寸寸都撕扯着皮肉。
敛住心神,容歌一步跨入了门槛,她借风而立,看见了高高在上的江驰禹。
恍然间,她像是看见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在公主殿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