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点头,缓缓开了口。
阿顺在门外站了小半个时辰,身后“吱呀”一声,他回头,韩宜年疲惫的出来,沉声:“去码头。”
“是,爷”。
阿顺趁机往屋子里瞥了一眼,见朱管家低伏在桌面上,双肩颤栗着,苍朽的身躯像是被沉重的击打压垮了。
转身快步跟上韩宜年,阿顺心想,朱管家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为韩家尽心尽力了一辈子,他是真心希望韩家后辈能大器有成,希望韩家顺顺遂遂的。
现在猛然知道短短三两日间,韩家侥幸从灭门重罪里求的一线生机,至今还深深陷在囹圄里,他苍老的内心一定痛苦极了。
韩宜年出了客栈,快马往码头方向赶过去。靠在车内,听着街上纷杂的人言,他深知人言可畏,天权更具威严的道理,他既然从江驰禹手底下活着出来了,那今日这翻身仗就得打的漂漂亮亮。
“你们别怪我无情”,韩宜年闭着眼低喃:“哪有人会忍心舍弃眼前的利益呢?”
他已对朱管家言尽于此,就看这老家伙自己的选择了,是要韩景同顺遂还是要韩家无忧;是选择韩景同还是韩宜年,相信朱管家不会让韩宜年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