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偷偷用余光环视一圈,虽他还没亲眼见到瓷器,可莫名觉得,这批瓷器必然是他丢的那两船。
原来江驰禹真如李伽蓝所说,是个脾性恶劣,娇贵成病的小人,表面威胁自己三日内查清此案,甚至用韩家众人的性命相逼,背地里却让自己的人将河州翻了个底朝天。
耍着玩弄的心思,逼迫自己险些踏入绝境,看自己区区商人在他掌心里求生求死的贱样,该多有意思啊?
韩宜年突然有些庆幸,庆幸李伽蓝洞悉了江驰禹的恶计,自己才能早些脱身,不然再以韩家之名查下去,不论结果如何,自己都逃不过被江驰禹拿捏的命运。
抬头看了江驰禹一眼,韩宜年颇为凄凉的勾了勾唇,这次他没有躲闪,在江驰禹冷冽的刀锋下,听见了院中车队押运的闷响声。
近卫来报,运回来一部分涝山瓷器,让江驰禹去看。
泽也向江驰禹一拱手,抬步出去了。
韩宜年紧张起来,他也想出去看看。
江驰禹怎会不知韩宜年此刻的心思,他偏吊着,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失窃的瓷器被本王寻了回来,韩宜年你真是命好。”
“……多谢王爷”,韩宜年舌根麻木,低下头说:“这都是王爷的功劳。”
不一会泽也进来,黑着脸道:“王爷,就是韩家瓷器。”
江驰禹:“全部都是?”
“是。”
史鸿云赶紧出去看,院里停了两辆马车,堆满了四分五裂的碎瓷,都是韩家的。
江驰禹起身,经过韩宜年身边时停了停步子,敛眸说:“把他带上。”
现在已经确定,碎瓷是韩家的了,韩宜年看了一眼,不由得心惊,谁的本事有那么大,能将整车的碎瓷毁在了涝山。
瓷片锋利,江驰禹没看清划伤了指腹,他好似没感觉到的痛意,让人多掌了几盏灯,幽声:“好啊,瓷器一出,本该洗清你韩家嫌疑的,可现在,本王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韩宜年一震,当即跪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求王爷为草民做主。”
“呵”,江驰禹嗤笑出声,任谁都能听出他的不悦,他兀自说道:“既然你已经认下这玄铁案,不妨让本王来猜一下,这瓷器就是你自己毁的,确实挑了个好地方,殊不知再隐秘的地方也有被人挖出来的时候,要怪只能怪你时运不济了。”
韩宜年纠结,现在若是当场驳斥了江驰禹,重新申明冤情,岂不是同刚才一心认罪的情形自相矛盾,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