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起头,对着本王想好了再说!”
韩宜年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缓缓抬起头,对上江驰禹杀人诛心的冷眸,一咬牙,重复道:“草民认罪了,玄铁就是草民一时利欲熏心,私运藏在货船里的,韩家上下无人知晓,请王爷重惩草民一人。”
只听的一声瓷片乍裂之声,江驰禹捏碎了手边的白玉盏,他不怒自威,阴声:“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就你刚才一番说辞,本王便能要了你的命!”
韩宜年不敢迟疑,说:“草民知道,私藏玄铁,是死罪,所以不敢有所欺瞒,请王爷处置。”
江驰禹冷笑:“不敢欺瞒!本王看你胆大包天!照你这个说法,这两日可都是在欺瞒本王!”
霎那间,厅上众人齐刷刷跪了一地。
史鸿云惊不可愕,直接被韩宜年吓掉了半条命,舌尖抖的都不利索了。
他扭过头,狠狠的瞪着韩宜年,急切道:“你糊涂了,到底再说什么?不要命了!”
他韩宜年要死,干嘛拖着自己下水,史鸿云哑巴吃黄连,苦到心里了。
这两日为了帮助韩宜年早日查清玄铁案,史鸿云处处帮衬,更是一开始就在江驰禹跟前说过恻隐之言。
此时韩宜年骤然认罪,无疑是坑了史鸿云一遭,很难不让人怀疑,韩宜年所作所为,都是河州知府在背后暗中相帮。
情急之下,史鸿云叩首:“王爷稍安勿躁,韩宜年所言不能全信,容下官问个清楚。”
江驰禹铁青着脸,顾不上掌心被白玉盏蹭破的疼痛,五指一收便气疯了般将碎盏朝一旁要死不活的韩宜年扔了过去,斥声:“他自己都承认了,史大人还问什么?你们合起伙来戏耍本王,该当何罪!”
史鸿云见韩宜年还敢下意识的往他身边躲,心下将他老祖宗都优美的夸赞了一通,哭丧着脸对江驰禹道:“王爷恕罪,下官对王爷一片赤诚,天地可鉴,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万万不敢戏耍王爷,请王爷相信下官。”
江驰禹骤怒,韩宜年埋着头想,到目前为止,他一步都没有错,算是按照李伽蓝说的来的。
他只希望事情的发展真如李伽蓝设想的那般。
江驰禹耐心已消,韩宜年突如其来的认罪,将他的计划提前,他很是不悦。
“泽也”,江驰禹忽然道:“认罪要有个认罪的样子,本王现在审的可是犯人。”
泽也会意,一点头就带着两个人下去了,韩宜年本能的瑟缩了一下,虽然一时不明白江驰禹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