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王爷你是三殿下,探了属下一句,属下一时气不过,摔了他一下。”
江驰禹轻声:“容靖啊。”
也不奇怪,韩宜年必然是想知道自己身份的,既然他以为来的是老三,那就是老三吧,还能省去不少麻烦。
毕竟三皇子容靖同江驰禹年纪相仿,两人从小一起在老太傅跟前读书,容靖性子皮烈,不似江驰禹温和,学业更是差的一塌糊涂,他母妃又溺爱的很,不成样子,同江驰禹更是没法比。
老太傅常常罚他,却对江驰禹格外倚重,两人一同在老太傅的身前学了两年,江驰禹成了老太傅此生唯一的亲传弟子,事事都由老太傅躬身亲授。
想起那个严词令色,却又一身正义的太傅,江驰禹眼眶有些酸。
容靖不知从什么时候恨上了江驰禹,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老太傅未能安享晚年,病重逝世了。
老太傅一死,江驰禹彻底同容靖闹掰,两人相交多年,现如今,已经成了见面必有一伤的地步,容靖这些年更是极端,品行极劣,尤其对江府,江驰禹看他已经不是不顺眼了,是嫌恶。
元霖一听到容靖的名讳便生气,一点都不奇怪。
“属下就是气不过”,元霖道:“三殿下怎能同王爷相提并论。”
江驰禹没有反驳元霖,等元霖说完,就让他出去了。
重新窝在软椅里,江驰禹思索着脑海里仅存的前朝旧事,很多都是老太傅偷偷告诉他的,他知道成安帝一生并不顺遂,反倒十分坎坷,膝下皇子接二连三的夭折,活下来的不是残了就是傻了。
相传是因为他的天子之位来路不正,犯了大忌,如今的圣上容祯算是老天垂怜了,是个不受宠幸的贵人生的,一直养在小殿里,或许是个命硬的,健健康康的活了下来,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帝位,连一点宫廷的动荡波折都不曾经历过。
所以容祯的脾性其实很好的,他广听谏言,重朝臣,远小人,很少随便动怒降罪于他人,对膝下的几个皇子,无一偏袒,不似历代帝王那般生性多疑,算是个人人敬畏的好主君。
老太傅一生辅佐了三位帝王,门生遍布天下,可亲传的,只有江驰禹一位。
那个教江驰禹大国之道,授他礼义廉耻的圣人,却连一天清福都没享过,凄惨的死在了病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