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宜年还住在少时的小院里,即使成年后都没有搬出去,因他不常久住,老太爷也没给他另分大院。
容歌跟着阿顺往韩府深处走,心下嘀咕,这韩宜年倒是会躲清闲,住的僻静。
鞋底压着深浅不一会的水洼,容歌抬头看了看时辰,未时一刻,早上的冷雨已经过去了,天空开始午后放晴。
怡园到了,入眼就小了很多,里面冷冷清清的,同容歌猜想的差不多。
想来韩宜年身在韩家,府中可用之人极少,要不然也不会阿顺出去请个郎中都担忧成这副模样。
院子里仆人加起来笼统不过三个,阿顺前脚进去,清扫院子的小厮抬头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跟过来的容歌几人,愣了愣。
阿顺说:“三爷怎么样了,醒着吗?”
“醒着”,小厮又多看了容歌一眼,寻思着谁家姑娘,能被阿顺大大方方带进三爷的院子,要知道,三爷最讨厌韩家乱七八糟的人了,他低头应承道:“三爷一直没睡,刚才起身时还不小心打翻了药,又该重新熬一碗了。”
阿顺皱眉,之前的药都吐了,这次又打翻了,再耽搁该病坏了。
他急忙回头对容歌一拱手:“二小姐在院中等片刻,我进去看看三爷。”
容歌点头:“嗯,你快去。”
阿顺大步往韩宜年屋里去,他刚进去,里面躺在床上的人开口了,声音沙的厉害,有气无力的,问:“你把李伽蓝带来了?”
“爷”,阿顺闻着屋里的药味,眼眶就有些酸,他知晓三爷的难处,到韩宜年床边,低说:“二小姐关心三爷,我便让她跟来了。”
韩宜年略显疲惫的抬了抬眼皮。上身赤裸着,背上的棍痕触目惊心,整个背都黑青黑青的,再加上被雨水泡过,尤其的可怖,像是坏了一般。
他抬手示意阿顺扶他起来,阿顺小臂刚伸过去,便被韩宜年指尖滚烫的温度吓到了,连忙惊声:“三爷,这样下去可不行。”
“你让李伽蓝回去”,韩宜年顿了顿,费力的披上内衫,白着唇道:“从大堂里出来,还能腾出心情来看我,说明没吃多少亏,就别来爷这看爷难堪了。”
额头烧的厉害,韩宜年晕乎乎的,任由阿顺给他系上衣带,扶着床沿低喘。
阿顺缩回手,转身出去了。
容歌等了半天,就等来阿顺让他回去的信,她朝韩宜年的屋窗望了一眼,关切道:“他好些了吗?”
阿顺摇头:“没,更严重了,二小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