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隔了一条街,近的很。”
“那就好”,容歌怀里抱着车里的小枕,说了这句便没了下文。
紫芸想问什么来着,可看竹莺闭着嘴,殷勤的给容歌捏着腿,她便悄悄在车上坐着,一直到车夫停了车,说了句:“到了。”
竹莺率先下车,扶着容歌脚尖踏地,伸手还想拉紫芸一下,紫芸面色一哂,自己跳下来了,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自己这两天心里不舒坦,有些小肚鸡肠了,转过弯来,多个人伺候小姐,分明是好事,她嫉妒什么。
堵着的气一顺,紫芸便神采奕奕起来,跟着容歌快步进了宅子,位于曲阳县中央,虽说不大,却雅致的很。
院中是易水流觞,木林穿石局,小小的一方,绿意浓浓的,多看一眼,都让人心旷神怡。
“小姐就暂居在此处,奴婢准备的仓促,不称意的地方这两日会陆续备齐”,竹莺一边引着容歌往小厅走,一边说:“汴京那边应该也没人管,小姐大可安心。”
能从荒院挪到白墙黑瓦的宅子,容歌已经很满意了,她懒散的背过手,说:“挺好的,缺什么补什么就是。”
河州的潮绝不是说说而已,竹莺日日在廊上熏些干草,屋子里还是会潮,这才七月的光景,那到了寒冬腊月还怎么过。
连着养了几日,容歌精神头足了很多,身上的旧伤也好了七七八八,连着那莫名的心口痛绞都偷偷痊愈了。
时言因公到西北去了,到了地方县衙才给容歌来了封信,熟悉的游龙字体,落笔飘逸,信上说静候消息。
容歌刚站在雕花龙木的窗前,刚把信纸折了,竹莺“呀”了一声,说:“小姐,还有一封。”
容歌转身接过,往厅堂外面走,展开一看,凝语:“时言也真是,尽操心了,这封是关于韩宜年的。”
竹莺温就一杯茶,放到容歌手边,低头问:“信上说什么了?可对小姐有用?”
“有”,容歌头也不抬,说道:“有用的很,韩家嫡子都另置宅子了,只有这韩宜年还留在老太爷跟前,是个妾室生的庶子,从小便不受宠,过的还挺坎坷的。”
“可奴婢听紫芸说,人人称三爷呢”,竹莺疑惑:“若是不受宠,哪来这么大排场。”
容歌放下信,轻笑:“所以说,不是个简单的主,按理来说,李伽蓝还得尊叫一声舅舅,这位舅舅深藏不露哇。”
仅四五日光景,时言能打听到的消息不多,信上说了韩宜年的脾性,待人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