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碍于场面,她能伸手去查看那尸体,仿佛只要让她近身看一眼,便能断出死因。
夜色已深,衙门的青天大老爷自然不会起夜断案,官兵将基本案情层层呈上去,差遣了几个小吏处理,容歌毫无意外的被暂押了起来。
更深露重,地方牢狱比诏狱还差了些,松松散散的把守着几个小吏,容歌无奈瞧了一眼,就挑了快干净的地方盘腿坐下。
紫芸扒着门口,想叫又不敢,回头蹑声:“小姐,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要一直挨到天亮?”
“等着官老爷在天亮将案子提审,都是烧高香了”,容歌摸了摸饿瘪了的肚皮,说:“暂且将就一晚,以你我现在的处境,求救无门,谁都指望不了的。”
紫芸小嘴一憋:“小姐,他们怎么能草草就将我们抓了呢?明知道我们是姑娘,还关在这种地方,夜里有蛇虫鼠蚁怎么办?”
抬手扯过一边的干草,容歌拍了拍身旁,对紫芸道:“过来坐,我有话问你。”
紫芸憋着打转的眼泪,一吸鼻子赶紧过去坐了。
“小姐想问什么?”
“紫芸,我问你”,容歌斟酌道:“我之前是不是学过医?或者在河州三年,可在药铺之类的地方久待过?”
紫芸连忙摇头:“没有。”
容歌蹙眉:“真的?你再仔细想想。”
“真的没有”,紫芸斩钉截铁:“家中没有会医的人,就连府中的郎中都是请了好多年的,小姐在河州日子清苦,身子也不太好,很少出门,从未在药铺待过?”
“奇怪……”
容歌轻哼一声,面色难堪的低下了头,额角忽地“突突”乱跳,连着她本平静的胸口剧烈起伏,一阵穿痛感猛然席卷,足足使她懵了半晌。
紫芸不知所措,小声缓着:“小姐,小姐!”
“我没事”,容歌扶着指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等那阵子疼劲过去,才缓声道:“一路上奔波劳累,兴许是这身子有些受不住,我歇会。”
紫芸紧紧靠着容歌,依偎着她等待这漫长的一夜过去。
李晖派的车夫是府中的老人,紫芸说上次河州就是车夫一路护送,是个敦厚老实的,人也信的过,一直为李家驾车,根本不可能结识什么仇敌。
信不信得过暂且不说,在容歌这,被信任之人背叛已然是心中伤疤,她抛来车夫的人品,就他的生活轨迹来看,确实没有仇家。
既然不是仇杀,那就是凑巧撞见他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