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你眼里还有规矩吗!”
“没有”,容歌想也不想的答了,从怀里摸出两张地契,一股脑塞进韩宛乐手中:“阿娘拿好了,韩家老太爷给的,等我去了河州,再让韩家给阿娘来信。”
韩宛乐快忙忘了铺子的事,此刻汴京寸土寸金的两间门面就在自己手上,倏然说不出话来,思家的难过不比激动少。
不止韩宛乐,李晖眼神一亮,也呆愣了,紫芸的嘴巴张的比谁都大。
这……这……小姐哪来的铺子?
容歌向韩宛乐行了一礼,拉着紫芸阔然的离开了李府,她在上车之前,余光瞥见了隐在纷闹中相送的时言,顿时心安了不少。
时言目送李府的马车缓缓行在街上,晨曦未散,容歌就要匆忙的离开汴京,独自去往她从未见过的潮苦之地。
“还从来没离开过汴京呢”,容歌兀自说了句,她没有不舍,只有满腔再次回来的期盼。
紫芸还在震惊中,忽然揪住容歌的袖子:“小姐,铺子哪来的?伪造地契可是大罪,被发现了怎么办?”
容歌顺势抽出手:“刑律我比你熟,放心,是真的。”
“真……真的?”紫芸更吃惊了:“小姐哪来的真铺子?”
“命里赏赐的”,容歌打趣她:“不该问的,你可别问喽。”
紫芸拨浪鼓似的点头,乖巧的闭了嘴。
她一直是个听话的,以前听小姐的话,眼前是没有奔头的,都是随时丢命的勾当,可现在,紫芸直觉不一样了,小姐疯癫半宿,像是醒了。
挺好的。
容歌在背上堆了个包袱,双手枕靠,总算舒服了些,她方眯上眼,还没来得及怀念自己那软卧凌香的銮驾,就被马儿一声嘶鸣冲撞在迎面的车壁上。
“呀!”她眼冒金星的揉着额头,扯开帘子就往外看,呲牙:“怎么……”
话未出口,她便缓缓收了手,额头已然红了一片,可她倒不在意了。
李府的马车挑着人少的南后街走,还能冤家路窄的碰上宿敌,容歌不知道自己这运气是不是狗屎踩多了。
对面红鬃良驹,脖子上有一圈耀眼的白,马儿远远高了自己这歪瓜裂枣一筹,赫然是渊王殿下的车驾。
这是容歌还魂以来,第一次还算体面的同江驰禹碰上。
她扯着帘子的手僵了僵,已然觉得对面冷飕飕的,刀架在脖子上似的。
只短短一瞬,容歌已经在紧绷的脑海里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