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奉剑站在容歌的棺队前,同步步逼近的江驰禹对望,忍着心中的愤恨行了一礼,恭声:“渊王殿下万安。”
江驰禹俯眼看过去,送丧的是容歌的亲信时言,时家公子,先入锦衣卫,后结识容歌便被招进了公主殿,一待就是数年光景,宫中秘传,容歌公主心悦侍卫时言。
时言穿着丧衣立在正街,江驰禹清剿公主殿那日,他被江府的人控住,亲眼看着公主殿悄无声息的漫在了血腥里。
江驰禹拿着圣命,那关于公主谋逆赐死的谣言,一点细节都没传出去。
白衣也盖不住时言的清瘦,他是武臣,何曾像如今这般萧条过,他默默的守在容歌的棺木前,面色阴沉的盯着江驰禹。
江驰禹不动声色,目光飞快的扫过容歌冰冷的棺,一身鲜艳刺眼的华袍,尊贵又冷漠。
唇角轻动,好半天,他才沉沉道:“免礼。”
时言恨极了,可现在,他只想要自己的主子安然的离开汴京,免去大庭广众之下的屈辱。
时言低着头,卑微的抬了声:“死者为大,渊王殿下封王之喜,卑职择日再贺,求殿下屈尊降贵,可否让公主丧驾先行。”
可江驰禹并没有动,他想亲自掀开面前的棺,再看一眼那熟悉的容颜。
容歌,容歌,多好听的名字,可这一生,他都从未有机会当着众臣的面,在她跟前亲口唤过。
江驰禹忽利落下马,径直朝着棺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