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两仪殿觐见,商议招慰突厥部落之事。
申时过后,长孙晟方才回到府中。
见长孙晟回来,高秋娘忙让书香侍候郎主更衣。换上便装,长孙晟感到一身的轻松。
刚坐到罗汉床上,长孙晟便高兴地对高秋娘道:“当今至尊开恩,特准于明年三月再赴塞北,终于可以在家好好地过一个团圆年了。”
听到这个消息,高秋娘也抑制不住地兴奋,嫁到长孙府七年了,这是丈夫第二次在家过年,她好像不相信似的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如果是真的,我可要好好合计一下这个正旦节怎么过。”
“是该好好合计一下,不知下次在家过年又要等到什么时候?”长孙晟本来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接着说道:“我这次本来有机会不再去塞北的,但是被我辞了。娘子不会怪我吧?”
高秋娘平静地道:“夫君做的决定我都支持,怎么会怪你呢?”
长孙晟左手抚弄着几案上的手炉,微微仰首看着屋顶,自顾说道:“而今我已到了天命之年,与人相比也算得是功成名就,但世事多艰,祸福不定,家族命运系于我一身,我又怎敢有丝毫懈怠?”
高秋娘仔细端详对面坐着的丈夫,如今已是两鬓苍苍,短髭如霜,心中不免歉然,眼中流露出无限怜惜。
再想到夫老子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将来如何面对未知的风风雨雨,高秋娘眼里禽住了泪水,突然涌起了一股向自己的丈夫倾诉的冲动,但是她忍了下来。长孙晟已经承担得太多了,她又怎能给他增添这些无谓的烦恼?
高秋娘隔着几案拉住长孙晟的左手,幽幽地道:“夫君莫要伤感,我们也不再求什么高官显爵,只求个平安就可以了。”
长孙晟转过脸来,深情地望美丽娴静的妻子,叹道:“值此多事之秋,平安难求呀!我现在有两件事不能释怀。”
“一是怕呆在京师这个旋涡的中心,会身不由己,致使无端获罪,而殃及全家,所以要远走避祸。二是担心大郎跟随汉王,将来恐会受到牵连,而今尚无化解之策。”
“今日太子见我,说太子新立,身边缺乏得力助手,征讨突厥时他非常赏识我的武功和谋略,要荐我为左领军将军,协掌禁宫宿卫。”
“我告诉太子说,这万万不可,如今不要急于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免至尊生疑,禁宫宿卫关系着帝、后的安危,太子若急于掌控这个职位必犯大忌,有可能触怒龙颜。”
“太子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