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想着当初要是怎样怎样,现在又会怎样怎样,没用多久顾怀就知道这种情绪有些太过无用,只是思考起了眼下到底该怎么办。
只是片刻后他就有些绝望地发现好像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张昺的儿子,自己难道能去找他复仇?身份地位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按照现在这个时代的目光来看,张昺的儿子不顺藤摸瓜找他的麻烦,他似乎就得烧根香庆祝庆祝少去一桩祸事。
不过只是瘸了个随手捡来的伙计,有什么好复仇的?
若是顾怀再凉薄点,现在就把诺海扔在街头不管,任其死在这个新年,还因为这莫名的祸事和丢了的几十两银子啐上两口,也没有人会说点什么。
这个时代的普世价值观就是如此,既充满了诗情画意,又凉薄到令人发指。
布帘后传来少年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想来接骨的痛要比腿被打断还要浓上几分,刚刚还一声不吭的少年现在像是荒野受伤的狼,让顾怀的眼神更加垂落了些。
看来任何没来古代吃过苦的现代人,在说古代怎么怎么好的时候,都应该被扇两个大嘴巴子,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