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架上拿下了一本托尔斯泰的书,“你看人家全名,叫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
安宁挑了挑眉毛:“这么长的吗?那列宁……”
“人家叫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刘莉没好气的打断安宁的话。
安宁咋舌。
“话说你爷爷不是懂俄语吗?怎么会不了解这些?”刘莉疑惑的看着安宁。
安宁耸了耸肩:“老头子当年是中苏蜜月期学的俄语,结果刚学会中苏就断交了,没用上。后来老头差点因为懂俄语被整,还好南下干部身份高,躲过去了。所以现在我家老爷子从来不说俄国好话,张嘴就是苏修。”
刘莉:“这样啊……那苏联解体的时候他是不是敲锣打鼓庆祝啊?”
安宁挑了挑眉毛:“苏联解体那年我才五岁,具体情况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有一年,老头子和我外公对着喝酒来着,俩老头都会俄语,一边用俄语聊天一边对着喝分区造。”
所谓分区造,指的是军分区的三产酿造的酒,都是用玻璃杯装,盖上个塑料的盖子就用封塑封装。
据说这在当年还是本地的驰名商品,因为不兑水,实诚,所以在当年那个假货满天飞的时代还成了本地人最信得过的酒。
不过后来军队不许经商了,这些军分区的三产也全都停掉了。
到现在本地人家里还有不少分区造的酒杯呢,因为玻璃杯质量好,大家都一直用。
安宁家里的玻璃杯大部分都是边区造。
现在安宁回忆起当年,也说不清两位老人对苏联的感情到底怎么样。
他就记得二老喝高了之后,开始用俄语唱《喀秋莎》。
安宁把这些说给刘莉听,刘莉沉默了几秒,叹气道:“我啊,现在不太能理解大人们为什么会喝酒呢。”
安宁心里说对,你现在是不懂,但是将来总有一天,你会一边喝酒,一边跟我背北岛的《波兰来客》的。
一想起前世的刘莉,安宁就又有冲动要拥抱她了。
这个当儿,刘莉问:“所以,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要看这本《怎么办》?又是鲁迅先生推荐的?”
安宁突然有了个坏心眼,于是神秘一笑,如实回答道:“没什么,是个美少女推荐我来读一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