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谱带着梅比阮若进入博物馆藏间,与其说是馆藏间,不如说是挖掘现场,上面就是复建的黄帝祠宇,四十年前挖掘现场发现的虎胫骨圆环饰物、圆形的玉石、人形绿松石以及陶罐碎片等物件就散落在玻璃罩里的泥地上。光线阴亮,四周墙壁上显示挖掘现场时的动态情景。那时的梅谱和宁云震比现在的梅比大不了多少,两人在泥地里小心细看这些物件,兴奋异常,最后拿了一颗绿松石而后画面切换到断代仪扫描上,显示出4184时,现场发出一片欢呼声。梅谱带着梅比阮若进入无尘室,给两人进行吸尘处理,完了后给他俩全身都喷上一层绝尘膜,梅谱手掌按在玻璃门边上的信息采集处,玻璃门缓缓打开,梅谱带着梅比阮若进入挖掘现场,慢慢走近出土的物件边蹲了下来,梅比用手轻轻触碰环形虎胫骨、松石等物件,历经四千年,除了缝隙处有暗红褐色条纹外,其他光洁处似被磨得极其光滑,圆形的玉石珠直径约三厘米左右,并非十分的圆,周边已有暗红褐的浸色,人形绿松石较大,举捧着笨拙的双手,纹路古朴,成蹲状,身体内被掏空成圆柱形,估计是插在手杖顶端。玉石珠子最初应该是捧在人形绿松石的双手上,时间久了脱落下来,人形松石大部分颜色还是鲜艳的蓝绿色,局部地方也呈黑灰色和暗褐色,部分被浸染也呈红褐色,且尾部已质变,绿色褪尽成灰白色。
“这些物件到时候还是要拿出来,一件一件扫描进设备后才能技术性复原,如果保留现状,设备过于庞大暂时还没法移动到现场”梅比对父亲说。
“这个没问题,到时数据采集完我们再放回原位,保留最初的出土状态,目的也是为以后的考古研究提供最真实的依据,中国近现代考古挖掘,初期因为缺少现场保护条件,物件全部被收纳至相关博物馆,失去当时很多的原始数据,为以后的复原增加了难度,很可惜。”梅谱说道。
“这个手杖一定是族长的吧,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其他盆罐却在另一个地方,难道是先祖祭祀后,这个权杖一直保留在这个位置供奉的么?”阮若疑惑道。
“有这个可能,权杖族长只有一位,就是最初带领族人到这来的人,随着年岁大过世后,后人祭拜祖先,他也成了被祭拜的对象,先人们或许有泥像,但族长牌位却用权杖代替,所以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最初的祭祀祀堂,而盆罐和松石串出土处应该是后人守护的地方,能在此守护也算是后人中的头领,中间可能还经历纷争什么的,到后代再回来祭祖守护时,又更换过地方,但都在这片山坳范畴之内”梅谱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