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下从边防线铁丝网下面的一个洞里钻进深圳。
揣着身上仅有的30块钱,他走进了这个城市。
就在夏红军和陈招娣坐着火车北上的时候,李彦成头戴着安全帽,正坐在一栋正在修建高楼顶层圈梁上,手里拿着一个饭盒正在吃晚饭,脚下就是街道。
对面也是正在修建的高楼,还挂着一个巨幅标语:“时间就是生命,效率就是金钱。”
刚开始坐在三十多米高的楼房上,两脚悬空他很害怕,但时间长了慢慢开始习惯,别的工人吃饭都这样,他也不能例外。
旁边还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壮实的男人,叫崔天浩,是一个电焊工也是李彦成的师傅。
李彦成进了SZ市,没有去工厂而是找了个建筑工地,工头听说他是高中毕业懂文化,本来让他去做材料员什么的,但是被他拒绝他说想学手艺。
这年头,高中毕业生就很少,工头看他是从大山沟里来,人也老实就有意培养他,于是就让他跟着崔天浩学习电焊。
崔天浩是东北人,80年深圳特区刚成立,他就从老家来到这里,算是特区第一批建设者,现在已经在成家,娶了当地的一位姑娘,成了彻底的特区人。
崔天浩有着北方人的豪爽,和李彦成的性格很相似,再加上李彦成干活也勤快,对他这个师傅也很尊敬,两人很快就熟了,吃饭的时候经常凑在一块。
现在正是黄昏时刻,落日的余晖洒在整个城市,如同披上了一层淡淡红色。
好美。
虽然在山里,李彦成也经常看到夕阳,但是今天在这钢筋和混凝土筑成的“钢铁森林”上空,别有一番风景。
他旁边的崔天浩大声突然说道: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
“师父,你竟然也会背诗?”李彦成愕然。
“草!俺早告诉你,别叫我师父,叫俺崔哥就行!”崔天浩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又嘿嘿一笑:“别以为俺初中没毕业文凭没你高,想当年在俺那嘎达,也是一名诗歌爱好者,用现在的话说是文学青年!”
或许是触景生情,崔天浩突然来了兴趣:“彦成,我朗诵一首我初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