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筠倒不是反感高压教育,毕竟在刷题工厂读过高中的人,连睡觉翻身都得被扣分,古代这种严格程度不算什么。只是,她总得问清楚反差这么大的理由吧。
于是,她拉了拉赵桐的袖子,低声说:
“姐姐,等一会儿我把行李规整好,我们一起问问姑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这也差距太大了。”
赵桐点头:
“我早就想问了,就是我爹说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还说你肯定能坚持下来,我才不好意思抱怨。”
赵雁林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回头一看俩孩子都瞪圆眼睛盯着他,猜到了这是姐妹俩达成一致要“对付”他呢,知道也瞒不过了,只能说:
“你们先去上课。等着先生下了课,我再详细解释这个变故,可好?”
因为只有两个学生,赵家也没特意开辟一间学堂,而是干脆在先生住的院子里布置了间侧屋,屋内正前方有张书桌,一把椅子,两侧各放了个木头案几和蒲团。
笔墨纸砚也准备好了,一式一份,不是什么名贵的品种,甚至墨块还是用过的。倒也不是敷衍她们,宋筠记得自家二哥开蒙的时候,用的也是宋念的旧墨。文人爱买好墨,却也舍不得浪费旧墨,用不完的拿给自家儿孙用,实属正常。
赵桐一坐下就把赵家给她准备的书翻来看了看,是注释版的《三字经》,和家里宋念的那本不同,这本的注释明显浅显了很多,而且趣味性更足,大概率是专门给刚入学的儿童看的。
这么看了几页,又试着研了下墨,在纸上写写画画了几笔,赵雁林请的女先生也到了。
先生姓卢,是个年约四十的妇人,长得并不十分美,细眉细眼,五官平淡,不施粉黛,穿得也简朴。
如果说有哪里特别出彩,大概就是她那保养得极好的白肤黑发了。说实话,单看她的皮肤和发质,这先生请的就不冤了,能和她学点保养的法子,那可是全家受益。
卢先生一早就知道她要面对的是两个学生,只是第二个学生一直不来,她还以为人家长辈不许孩子跟着自己读书呢,倒也没多问,如今看着新来的宋筠,多少松了口气。
卢先生对着新学生,先做了个自我介绍:
“我姓卢,以后叫我卢夫子就好。”
宋筠连忙行了个礼,也把自己的名字告知夫子:
“夫子好,我叫宋筠,‘筠‘是竹字头的筠。”
卢夫子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坐下,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