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反而差点被断了前途。
这也是有原因的,在古代,知识和手艺的保密性是很强的,偷师,天然为各行各业所不容。他被原谅,被免了束脩,读书人只会觉得他的先生“有教无类”,却不觉得张家小子是刻苦读书。
除非张家子惊才绝艳,进入某个大儒的视野,那他倒真的有可能让这段“偷师”的经历成为佳话,否则的话,他接下来的求学之路,只会举步维艰。
宋念作为读书二十余年的举人,不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既然懂了,他又怎么会因为觊觎张家子的才华以势压人呢?他真想借自身的地位去帮扶外祖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人家。
县里有些读书人懂这个道理,又因着和宋念有交情,便替他解释;有些读书人对宋念有忌惮甚至嫉恨的心理,便会在其中搅混水。
更有些不明真相的百姓,天然向着弱势的一方,反而使宋家陷入了舆论漩涡之中。
宋念并没有着急,也没到生气的地步,早就确定了是谁在针对他们家,又是为了什么。
他写了封信,把田家送来的土特产分出一批,一齐让李伯搭着镖局的顺风车,送去府城。
前面说了,沈氏是识字的,因此她也常在书房陪丈夫读书练字,一看信上的内容,她就明白了一切:
“你是怀疑那家人?”
“目前看来,是他们没错了。按理说,真的想阻止此事,也不该从咱们家下手。更何况,他家虽然有些资产,还没到能跟举人对上的程度,难道又搭上了什么后台不成?”
沈氏冷笑:
“真搭上了后台,他们又何必为了这事儿针对我们呢?之所以要对我们下手,还不是没找到更高一级的后台么。只要……”
沈氏还没说完,宋茹就推门进来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宋茹神情复杂地问:
“是因为我,对不对?”
宋念不想让妹妹为此事烦心,她已经够苦了,因此他道:
“别胡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这是舅家的事儿,我不过是帮忙打听而已。”
宋茹和宋念一母同胞,哥哥能中举,妹妹也不会傻,再加上她偶尔是会去绣坊的,自然也听了些传闻,因此她没被糊弄过去,反而很敏锐地继续提出自己的猜想:
“是赵雁林的岳家吧,府城、开酒楼。他们是不想我嫁到赵家吧?”
宋念心知瞒不过,又怕宋老太太得知此事气出个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