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喻飞快眨眨眼睛,轻咳一声,收回自己奇怪的想法。
指尖的手换了个方向,笔盖轻轻点在桌面上。
这次是常喻主动说:“我朋友,就是上次你在医院见到的那个,在讲相声呢。”
张淮以愣了一下,确定是常喻在主动跟他分享自己的事情。
把手里的案卷放下,手撑着桌子,毫不掩饰弯着眼睛笑起来:“她还会讲相声?”
他真的很像小狗,会拱过来把脑袋耷在你膝盖上的金毛。
常喻把手里的合同文本递过去,语调上扬,说起话来竟然有点摇头晃脑。
“她什么都会。”
在家里尝试单手切西瓜的宋桉,在菜刀碰到西瓜表皮的一瞬间,就看到眼前的瓜“嘭”一声裂成两半。
转过头连打三个喷嚏,开始默默计算这是自己感冒了,还是有人在背后说她坏话。
张淮以笑着接过常喻递过来的合同,继续趴在桌子的另一侧。
“项目合同的利息表我一会儿给你,对方好像有三年利率对不上。”
常喻的办公桌很长,她又不爱在桌上摊一堆东西。张淮以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办公桌的两面,倒是和谐得刚刚好。
照理说公司里这种几个人商讨案子的情况,一般都会默认在会议室。
但是他们两个都不喜欢那地方。
“太闷了。”张淮以说
“还没窗户,过于压抑。”常喻补充道。
于是愉快留在了常喻的办公室,窗边水生花的花期短,过了半个月终于开败了。
常喻又换上了新的百合,摆在窗下,肆意盛开,有种别样的浪漫。
对账合同商议一直从下午延误到了晚上,窗外天色渐暮,凝聚成灿澄色的夕阳在天际泼墨。
从窗口洒射进来,毫不吝啬打在人身旁,汇聚成长长的影子。
张淮以一抬头,感觉常喻整个人都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金粉,熠熠生辉。
正是一片安静从容的舒适氛围,张淮以放在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
“你在哪儿呢?”黄琳玲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过来,“我在会议室也找不到你,你不会先下班了吧?”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
张淮以挠挠脑袋,突然坐得端正起来。
他说:“我在常喻办公室,找我有什么事?”
黄琳玲没在电话里回他,张淮以刚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