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从窗缝溜进来的余威将桌角的相框砸到地上。
玻璃相框到底还是没保住,碎得四分五裂。
常喻背靠在门上不想动,有种力气被抽走的感觉,缓缓贴着门滑坐到地上。
一墙之外方瑾终于回过味来,边哭边骂骂咧咧。
隔着房间门骂道:“你们父女俩一个样子,都是一副自私的嘴脸!”
很多年以后方瑾看到常喻这个眼神,还是会感到浑身汗毛立起,
像是夏日里黏糊糊的汗渍,惹得浑身不舒服,很轻易就能挑起暴躁的情绪。
“我那是关心你!”方瑾声音突然变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从家里搬出去吗?你是不是嫌我烦?你现在是不是翅膀硬了,妈妈能害你吗!”
方瑾每次说到这个地步,就是要开始情绪控制不住。
其实离婚以后有段时间,舅舅有跟常喻商量过要不要带她妈去看看精神科。
只是每次偶尔擦边提起这个话题,方瑾就会抱头一直哭。
再后来突然她自己就好了,情绪也没那么容易日常崩溃,才慢慢没再坚持这个想法。
常喻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她衣柜里好几件衣服已经被方瑾拿了出来,扔在床上。
空出来的架子已经放上了她带来的衣服。
“你这些都是什么衣服?”方瑾一下子就敏感得注意到她这个细微的眼神,说,“你这些衣服不适合平时上班,我都给你换了,按照搭配整理好放在你的衣柜里。”
想说的话堵在喉咙口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咽了下去。
以和为贵。常喻深呼吸提醒自己。
她此刻不想跟妈妈吵架,每次方瑾一来,她都要吊起十八分的精神,生怕哪句话踩雷没照顾到她情绪,比开了一天会还累。
于是主动和解,走到桌边准备转移话题。
“吃饭吧,妈,”她撩起袖子,对着一桌的半成品问,“今晚烧什么?”
客厅的灯只开了一半,方瑾看着厨房里小心翼翼假笑的女儿,眼前突然晃过一个人影。
这人隔了快十年没见,但是影子还是无处不在。
从常喻一出生的时候,很多亲戚就说过,她看起来遗传了她爸的多。
这句话跟魔咒一样萦绕在她脑海中。
方瑾脑子一抽,就突然说了一句:“你跟你爸还挺像。”
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方瑾就有点后悔了。
不过她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