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肆刚从山林中去完景,找到绘画的思路,他无所事事地走在村子的路上。虽然正值中午,但太阳却不显得大,温暖地落在李肆的肩上、头上、手心里。天气渐渐从期初的寒冷变回了一番春意盎然的景象,距离热闹的春节也已经过去了两天,村子已然没有留下任何有关春节的痕迹。
李肆走到村中的广场上,恰巧碰见正在散步的陈爷爷,他年纪虽大,头乱糟糟的头发和许久未刮的胡子,给人一种糟老头的形象,可他却是村子里公认最博学的人,只因为他年轻时曾到过大城市。
“你们知道吗?我当年去到大城市时,那里的高楼真是让人想都不敢想......”几名老者一如既往地坐在村里的大榕树下喝着茶闲聊着,而陈爷爷一如既往地向他们讲述着当年到大城市的万千感想,即使已经听了无数遍,但李肆依旧会入迷的想象着陈爷口中的大城市。
在回去的路上,李肆远远就望见村里的牌室中人头攒动。
“碰!哈哈哈,一饼。胡!”这句在李肆耳边来回回荡,又那样熟悉的大叫声从吵闹的牌室中脱颖而出。
“是张山!”李肆心想,脑袋也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哎呀哎呀,今天运气真不错,竟然给我摸出了天胡,庄家赢了。前些天输的压岁钱终于赢回来了。”张山拿着钱,站起身来“不玩了不玩了,跟你们玩没意思。”然后凳子一推,撒腿就跑。
“死胖子,赢了钱就跑,这么不道德,下次保准让你输得连小裤裤都不剩。”一个同桌的那个村里的不良青年起身向着张山逃去的方向望去。
在同一桌上李肆还看到郭老师,郭老师整个人输得狂抓头发,将本就高挑的发际线露了出来,全无来自一个老师的威严,“果然是这样。”虽然先前李肆没有想到,但心里还是冒出了这句话,毕竟郭老师也算是牌室的常客了。
“肆儿。”从角落的扑克桌上传来了邓涓涓的声音。邓涓涓的眼睛都乐得眯成了一条线,本还不算清晰的皱纹顿时变得清晰可见,只见她手中拿着赢来的钱,笑得像路边的傻子一样。“今天赢了不少钱,走上车,邓涓涓带你去买点猪肉,今晚加菜。”她跨上了已经生铁锈的二八大杠,招呼着李肆上车。
“我才不去呢?回家赶紧把我的初稿打好,然后再把下学期的知识看了,争取早日离开这里,去大城市。”回头就要走回家。
谁知道邓涓涓手中抓着李肆的把柄,“你不去我就把你过年时偷刘大妈家的番薯那件事告诉你爸,让他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