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轴被夜亦谨带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刺响。叶冰凝捧着那杯茶,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脸上的神色既无辜又不知所措,她怔怔地盯着那扇关上的门,风寒未愈的低烧终于让她感觉到迟来的脑热。
像有一把火烧红了她的眼眶,叶冰凝低头含了一口杯中的水。
早已冰凉。
刚过了吃晚饭的时候,外面便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都说春雨绵绵,但雨点敲窗的动静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
叶冰凝从被子里钻出来,披着件衣服,打开了那扇惹人烦厌的窗户,豆大的雨点顿时跟着风扑进来,洒了她满身的冰凉。
她不由紧了紧身上的外袍,这还是今天夜亦谨亲手为她披上的那件,上面早已没了那人身上的温度,只留着一点淡淡的皂角清香。叶冰凝低着头仔细地嗅了一嗅,心里的烦躁压下去不少。
她看着外面漆黑深沉的夜色,只稀稀落落几盏别人家门口的小灯透着亮,看着怪孤单的。她感觉到冷得透骨的湿气从外面一点一点透进房里,她身上仿佛也被这湿冷浸透了似的,忍不住发起抖来。
外面雨这么大,不知道夜亦谨有没有带伞。会不会赶回来的时候淋得浑身湿透,也像她一般感染风寒呢?
叶冰凝痴痴地望着窗外的黑野,脑子里不断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在闪。她暗想:自己是不是对夜亦谨关心太少了?所以连他生活上一点点琐碎的事情都一无所知。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叶冰凝仍旧望着窗外出神,直到那扇破旧的门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她才惊喜地望过去。但没待她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唇角的弧度便僵在了脸上。
来的人是白影。
白影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微微屈身行了个礼:“主人,夜王殿下派人叫我来帮着照顾照顾您,他说自己要忙几日铜矿上的事情,这几日便住在刺史府了。”
她抬起头,看着脸色苍白的叶冰凝,唇边忽然勾起一抹笑:“夜王殿下还说,让属下陪在主人身边好好地将醉樱楼中藏毒密室的事情处理好,既然您不愿意用他拨过来的人,便让属下来协助主人。”
她嗓音温柔如水,语气温和如玉,可说的话落入叶冰凝耳却像晴天霹雳。
叶冰凝扶着窗台的手无声无息地握紧了,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对白影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一片惨白,木质的窗棂都被捏出了细微的裂缝。
白影又行了一礼,施施然离开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