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谨看着几步外独自站在海边的陈同舫,对方没有眺望湛蓝的海面,而是低着头看脚底的断崖。
这片断崖下是一道道不要命一般奔撞过来的海浪,他们汹涌又澎湃,但面对坚硬的岩石,只能被打成雪白的浪花再汇于海中,再跟随下一道浪花拍上崖面。
“将军。”
陈同舫回头,夜亦谨挺拔的身影映入眼帘,他微笑着对陈同舫道:“不知是不是打扰将军了,不过我来是想同将军商议一事。”
“夜王客气,在下愿闻其详。”
“想必将军也已经知道自上次太子从靖州回京后,朝廷便对靖州军更加防备警惕了。”夜亦谨上前几步,与陈同舫并肩而立,也看了一眼脚下怒吼的海浪,“据本王所知,太子说将军傲慢无礼,狂妄自大,丝毫不将朝廷放在眼里,但本王自数年前见到将军第一面起,便知将军绝非这种人。所以太子到访靖州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同舫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光芒,也不知他是从夜亦谨的话中悟到了什么,他长叹一口气后,把太子来这里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起初太子刚到靖州,陈同舫也如接待夜亦谨一般温和而有礼地为他准备了接风宴,只是那时候不仅靖州身居要位的众官员在,陈慕烟也在。
现在想想,陈同舫还是很后悔没有拦住要闹着来看热闹的陈慕烟。
太子此人,狂妄无比,他认为自己是下一任储君,南风国未来的帝王,便在饭桌上对将军府的下人颐指气使,对膳厅中的字画、装潢也是指指点点,甚至还在将军府中当着靖州上下官员的面说出对陈慕烟十分不敬的话:“女子不就是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么?陈小姐还是学一学那些大家闺秀,学些琴棋书画的风雅之事,少舞刀弄枪,否则将来不好找夫婿啊哈哈哈哈!”
夜亦谨闻此皱眉,他也不喜太子的做派,只不过他的地位不比太子低,在言语上不必受他的气,但陈慕烟只是一个将军的女儿,若是顶撞太子的话,是要被治罪的。
但是陈慕烟年纪还小,又生得天不怕地不怕,在靖州城中从没受过委屈,自然不愿受这闲气,于是太子话音刚落,她便尖牙利嘴地回嘴讽刺道:“太子殿下倒是比我这个女人还知道怎么当好一个女人,怎么,太子为国事操劳的空余时间都在研究怎样当一个男人喜欢的好女人么?”
把太子噎得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用阴毒的目光狠狠剐了她一眼。从这时候起,太子便记恨上了陈慕烟。
“我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