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谨猜到叶冰凝已经离开了京城,那她大约也得不到自己今天放出去的消息了。他心中一片失落,他想,叶冰凝就像是一片浮萍,短暂的在夜王府寄居了一段时间,但只要她随流水一走,便留不下任何痕迹。
是啊,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夜亦谨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不知道她每次出门到底去了哪里,不知道她为什么能甩得掉王府的暗卫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她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感情。
但现在,他也找不到叶冰凝,朝她要答案了。
玄一找到夜亦谨的时候,就看见自家王爷看着王妃的院落在失魂落魄地发呆,他心中长叹一声:这都什么事儿啊,为什么最近那么多倒霉又复杂的事情都一起发生,换成他是王爷,估计早就喘不过气了吧。
但玄一静静地陪着夜亦谨站了一会儿后,还是打断了夜亦谨发呆,把自己来的目的禀告给夜王了:“王爷,之前您本要接见长乐坊的探子,但被王妃的事情耽搁了,如今那边又有了新的发现要禀报,已经在王爷书房等着了。”
夜亦谨没有回头看他,嗓音低哑,仿佛有些疲惫:“本王知道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叶冰凝的房间,转身去了书房。
“你说什么?长乐坊那队人马背后之人是兵部尚书黎禀元?!”
夜亦谨听了手下探子掌握的消息,震惊得拍桌而起。要给叶冰凝下毒的背后之人是兵部尚书?!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禀王爷,小的不敢开玩笑。小的已经查清,那秦安之子被设计欠下赌债是赌坊中人做的,但是被扣押在密室中是黎尚书的私兵做的。赌坊是朝中官员在背后合力支撑,为的是洗白自己在朝中贪墨、受贿得来的金银。但那黎禀元的私兵具体是做什么的,赌坊中人并不知晓。黎禀元手中这两股力量是分开的,大概是各有各的用处,而且他那支私兵隐藏得极好,您与王妃那日在赌坊中闹事,若非黎禀元在上朝而不是在赌坊,那支私兵大概不会暴露出来。”
“属下还查到,这黎禀元的私兵竟都曾是军营中赶出来的,要么在外品行不端,要么就是在军营触犯了军纪。”
夜亦谨治军严明,向来容不得军中有小人,发现了手底下兵将偷鸡摸狗,便打几十军棍赶出去。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被黎禀元搜罗到了一起,这个兵部尚书以权谋私,竟然用这些人来对付他。
联系起边疆赫哲昀与京官勾结之事,夜亦谨眼神一冷:“你们再去查查,这黎禀元手底下有没有什么人与边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