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的宫野志保也没有睡着。
或者说丝毫没有睡意。
她来的时候那边还是下午,所以她现在并不困。
今天这天对她来说虽然算不上意义重大,但这经历也是前所未有。
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遇到了一个母亲的友人。
虽然这个友人认识母亲的时候还很年少。
刚开始过来的时候她很惊惶,只是凭借着过人的心智强行镇定下来,但知道安室透认识母亲之后,她反倒并不怎么惊惶了。
能够把她母亲几句话记这么多年的人,怎么样也不可能是会危害她的人。
减少一个危害,剩下的有可能对她产生危害的便是明决了。
她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对人产生信任感的人,尤其是见识过组织的黑暗,深知人的复杂与多面性。
但有安室透在,明决对她的危险也可以暂时排除。
如此一来倒是没有太多需要担忧的地方了。
而且,她并不是一只软弱无力的小绵羊,她的头脑便是她的底气所在。
仔细分析了一番之后,宫野志保躺下休息。
虽然不困,但也得休息才行。
必须以饱满的经历面对这陌生的世界。
翌日清早。
太阳还未从山下探出头来,山顶上弥漫着一层薄雾,枯黄的茅草上挂着晶莹剔透露珠,小鸟叽叽喳喳的在干枯的枝头跳跃,晃动着枝杈让仅剩的枯叶缓缓飘落。
明决打着哈欠从帐篷中钻出来,伸手将帐篷上沾着水汽的枯叶摘下。
这一晚上他睡得很不舒服,早早的就醒了。
他走到汽车边,透过玻璃朝里头看了一眼。
宫野志保正蜷缩在后方的座椅上,紧紧地裹着小毯子,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睡得并不怎么舒服。
明决看了一眼,没有叫醒她的打算。
他走到昨晚的火堆前,扒拉了一下熄掉的碳火,准备重新点燃,却突然扒拉出一个黑不溜秋的鸡蛋。
看着这个鸡蛋,明决的眼睛睁大。
好家伙,他昨晚死活扒拉不出来,不想吃了结果又扒拉出来了。
无语了一阵,他将火堆重新点燃,把鸡蛋埋回去加热。
在火堆旁呆坐了一会,安室透从帐篷中钻了出来。
他睡眠本来就不深,明决窸窸窣窣爬起来的声音早就吵醒他了,他在帐篷里躺了一会儿,这才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