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宅群后方有一座装饰截然不同的小宅,漆黑的铁门,上面挂着锁。
徐长乐推门而入,穿过阴森幽黑的走廊,来到了最深处的暗门处,透过铁窗向内看去。
昏暗的房间内,两名宫内而来的小吏站在角落,抱着纸笔,负责记录口供。
长桌尽头,坐着一个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的男人。
他一身囚服,双手放在桌上,低着头,凌乱粗糙的长发覆盖住了那张沧桑的中年面庞,胡茬浓密而杂。
听见动静,王干从其中走了出来。
“怎么说?”徐长乐停步,视线放在屋子四周。
两侧黯淡烛光照耀下,角落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刑具,那些刑具上隐约传来了死死血腥味,莫名让人毛骨悚然。
毫不夸张,第一次进来此处的犯人,绝大半仅仅闻见这些味道,都得吓尿。
徐长乐虽不是犯人,第一次来时都有些心中打鼓。
然而后来就了解到了真相,好事人内基本不严刑逼供,那些刑具上的血腥味,纯粹是后面丢上去的血液,用来摧毁犯人的心里防线。
若是真遇见了死不承认的犯人,也无需自己动手,丢给刑部或者地方官府即可。
徐长乐认可这一点,明显区分了好事人和其余大魏暴力机构,前者的初衷真的只是单纯的字面意思,好事人三字而已。
“此人是一名被捕死刑犯,外城铁匠,去年年初因京都地震,大牢崩塌,凑巧从刑部大牢逃了出来。”王干补充道:
“罪因是弑父。”
这在以儒为尊的大魏乃是重罪。
“杀人动机?”徐长乐询问。
“他没说,但查出来他的女儿曾在康乐府做事,不久就死了。”
徐长乐皱眉:“动机勉强算,但手法是什么?”
“额...也没说。”
“你怎么抓到他的?”
“不是我,刑部衙役追寻逃犯查到了他,随后在他身上了搜出康乐伯爵的玉佩,紧接着又在他居住的宅子里搜出了康乐子爵消失那晚身上所穿的衣服,上面有血迹。”
徐长乐眉头皱的更深。
靠着仅凭的线索似乎能连成一条极为简单的逻辑线:
女儿在府中遭受侮辱丢失性命,一位本已逃出刑部大牢的亡命之徒得知此事,暗中潜入子爵府邸报仇雪恨。
然而这条逻辑线格外的脆弱和不经推敲...
“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