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快地,她眯上了眼,仿佛在看一只蚊蝇般的眼神,尖锐地盯着他:“是你救了我?”
——这是第一次她遇见他时的对话。
他当时有些羞赧,更有些冷漠。
想着‘与凡人挂上关联什么的实在太愚蠢了’,所以他便推三阻四。
可现在,他真想像那凡人中,愚蠢的话薄子内容里一样,得她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于是,他将药碗搁置一旁,有些凝重的,又严肃认真的看着她,道:“是……”
还未将话语说出,却被她闭眸厌烦地打断:“你欺瞒你身份。”
“……”
她瞳眸里倒映着他紧张无错的面容,冷漠笑言:“你还吸食我血液,害我染上重疾。”
“我……”
“所以,”她凌冽一笑,笑声似刀刃般斩断了一切,“哪怕你用妖血喂我,你也并未救我。现在我也醒了,你该走了。”
不仅是醒来,更是从当初一切清醒过来。
“——可是红线。”他有丝不甘地搂住了她的手,那一瞬扼腕察觉到的异样让他浑身一紧。
沈红线厌恶地甩开了手臂,冷漠:“放手!”
他即紧张又暴躁道,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掳回连府:“红线,你跟我走,你病况迟迟未好,全是人在作祟!”
原本一月怎样红线也会身子恢复成原来那般,可沈安的毒越下越重,他在进屋的一瞬都能察觉到那刺鼻的汤药。
现在的红线,经受这般折磨,只怕到时他也无力回天。
“作祟?”她微微睁大眸子,瞧着他,霎时整个庭院中起了风,将他衣袂吹拂飘然,好似谪仙。
她双杏眸含笑,笑盈盈然:“爹爹,还是那道士?你是让我怀疑他们吗?”除了你,又有谁能作祟。
他紧紧盯着她的瞳眸,一字一顿道。
“红线,跟我走。”
“……”
她就这般微依靠着床头,看着连玦的面容冰冷得似一块无情的石头:“该走的,是你。”
“另外,”她笑着补充道,神情亦如他当初般疏离,“你知晓如何回去的。”
别让她送,也别再来了。
连玦来不及反应,听闻‘庞当’一声,原本闭合的房门已然被踹开,沈安与老道士站在那,手持拂尘与金匕桃木剑,眸中阴寒的目光,显然是要他死。
“你这妖孽平日里为非作歹,今日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