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青唯已经褪去了外衫,将凤鸠的原形小心翼翼浸泡入水中。
她从外边累了好多沉甸甸的白雪,再用法力磊成两把小椅子。
凤鸠一把,她一把。
两人看上去就这么坐着,像很寻常,很寻常的在对话。
只有凤楚知晓——青唯疯了。
人都是这样,明明理智,却常常欺骗自己。
凤楚深吸一气,从寒冰铸造的阶梯一节节踩踏而上,看着迎身走上时,脚下一点点碎裂的冰面。
整个瑶池散发着迷离沁人心脾的寒气,若是在盛夏,来这里能让人神清气爽。
可现在,
虽然是盛夏,却已与凛冬无半分区别。
他走得很慢,控制得很慢,尽量迟缓些到达,他也想去骗自己。
骗自己凤鸠还安好,
骗自己一切都未改变。
其实,
活着这事,对于一些小仙而言是充满活力旺盛之生机的,
而对于他们,
他、青唯、凤鸠……
活了无数万年,
十年如一日,没有自己想要的,那与度日如年有什么分别?
他活了这么多年,总想找一件有意义的事来做,
可是,什么才算是有意义呢?
现在他才发觉,
意义这个词,
本身就没有意义。
他低着头,冰面上映衬的容颜,仿佛瞬间老了数万年,漆黑的发丝之中都夹杂着吹来的白雪,染上鬓边。
他看着自己,仿佛看到了另一张面孔,那张熟悉的面孔,正对着他微笑。
似在唤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凤楚……凤楚……’
那人个头比自己稍矮一些,也因比自己年幼的缘故,穿着一袭红衣傲气地站在梧桐树下,望着上面积满的雪。
忽而问道:
凤楚,雪,是什么味道。
……哦,那时候的他还未涅槃,六觉还未齐全。
于是,他恶作剧的笑了笑说,
甜的,小九九,是甜的。
他捏起一颗雪球,还刻意塞了些灰尘,轻轻地塞入凤鸠唇齿之间,落在他唇畔:‘甜的,是甜的。’
凤鸠并不知其中滋味,只是笑着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人心暖。
……
后来成为凤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