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青葵掌心的淤血与肉块,九幽宣明显被恶心到了,不满地蹙眉,掩鼻避过。他再一瞧,恍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似乎跟脑中某个讯息重叠过来,让他更加确认此事。
“青葵,”他问她,“你有做过梦吗?”
“——咳、咳……什么?”青葵身子极为不适,如果不是九幽宣一路跟着她,她早消失了。
听着青葵这么问,九幽宣极其有耐心地再重复了一遍:“就是,梦到过什么东西吗?”
青葵听着很是烦躁,直接回拒道:“梦这东西,我没有过。”
她每日烦躁幽绿,哪儿有那么多闲暇去做梦入眠。
……没有过吗?
九幽宣想着,也不再追上去了。
他心里已经有了个结果。
有些东西,天生就不会做梦的,比如——傀儡。
‘她’还真是,一具‘傀’呵!
九幽宣远瞧着青葵离去的模样,倏尔勾唇,笑意薄凉。他仿佛明白这个局是怎么设的了。
从最初便安插棋子,一步步紧逼,为了自己的一己权欲,倒真真是完美!
如果……最后一步没有算错的话。
看着最上方云层中隆隆巨响的嘶鸣,厄运之莽蜷缩着身子,身上油光的鳞片吸食着一点一丝的光芒,它贪婪的欲望似要吞灭整个六界。
……
……
从魔界领域出来后,天色稍微显得明亮了些,可自从开战以来,整个天都是黑沉沉一片,从未见过哪儿有过晴日。
大概,仙界的晴天早就在他们肆意张狂时,消磨藏匿了。
仙界与魔界交汇处是整片黑压压的崇山峻岭,有汩汩的天河与冥河从中渡应,交汇,又在分叉开来,划分了无数界。
青唯此刻躺在凤鸠怀中,面色几乎是白得快透明了。
她从小历经磨练,身子素来好,撑了许久应还有一口气。
凤鸠很是焦虑不安,就算青唯失去狐筋后能够活下来,可她体内法灵之血已经无法支撑她的躯体,只怕会被仙躯给碾碎肉骨,自此成为废人。
对于她这样骄傲的臭狐狸而言,无异是最大的折磨。
“唯儿,唯儿?”凤鸠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有些焦虑,却隐忍而住。
他想要将她唤醒,瞧瞧她是否还活着,她睁开眼,让他多少能感觉到心安。
可又不能让她唤醒,若她真还有一口气,她这般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