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晓,东方日出照射在曲伏的山峁上,四人骑上马,俞少侠对人道:“此去一百里地左右就出了戈壁荒沙,可以进入芒芒水草的山西北部和蒙古,路途多平坦,我们也好纵马狂奔,但是这一路基本都是流民流寇流窜的路径,我建议出
了山卯咱们往东走,越过骆驼山至岱海,顺便寻下戴庄主,也做下修整,再进一步打算。”
管下我看着这一路死人失落的大地,真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巴不得尽快脱离这块晦气的戈壁荒滩,转眼看过杜芷衡,那张俏脸在面纱下看不出神情,但马儿直跟着俞少侠,他攒马跟上说:“贤弟多行走于江湖,咱听你的。”
俞少侠回头看他笑笑:“哥哥眼睛通红,想必是昨晚没有睡好?”
安全儿急吱应道:“俞少侠,昨晚那个狼啸可真把人吓煞了,山墙外都是那畜牲绿幽幽的眼,那牙磨如锯,我都能想象出那些畜牲呲牙扑过来的凶样,杜姑娘那个药粉真管用,往那地上一撒,那畜牲远远问道,光嘶叫,也不敢进前,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做的?”
俞少侠笑道:“衡儿的灵丹妙药多的去了,昨晚那个是怯魂散,用的正是狼里面最凶狠的狼王的狼骨硏成粉末,再拌以硫磺、白磷,狼怕光怕火,在嗅出最厉害的狼王都死在咱们手上,加以夜风夙起,沙走磷飞,硫磺弥漫如地焰将喷,故
它们只能发狠,光咬牙切齿而已。”
管下我听得也满是佩服,行不多远,日头渐高,地表温热,死尸开始阵阵发臭,空气似乎都结成块,加之戈壁一片荒凉潇杀,破碎的灰色的天幕飞过黑压压一片乌鸦,到处都透射着死神的信息,感觉行走于人间地狱。杜芷衡拿出昨天抢管下我那酒来:“大家赶紧喝口睽违露,给马儿也喝上一口,赶紧赶路!”
管下我怔了下,马儿也能喝酒,这不邪乎了,这回他笑嘻嘻对杜芷衡道:“你要是叫它们喝酒我就能让它们吟诗。”
杜芷衡二话不说,跳于马下,只见她把手心掬了个窝,送至马嘴,另一只手抚摸下马头,凑脸近马耳旁低语,那马儿真的把酒水吸溜个千千净净,还意犹未尽的舔她的玉手,如是三番,几匹马都是喝了酒的。杜芷衡翻身上马,看得他傻愣愣的,管下我想,这回咱是个算是醉驾了,他笑着追上去道:“衡妹儿,你是如何让它们喝下酒的,还有你刚才说睽违露,莫非你认得那酒?”
杜芷衡只顾着走,没好气道:“屁话,你莫问我这酒,你只说你大娘姓甚名谁?”
管下我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