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哥你快喝上一口,等下大家都喝过了给马儿鼻孔上也擦了!"说完转过头用一双深邃美丽又寒光芒芒的星眼瞪着管下我说:“我且问你,你家那个大娘姓甚名谁?”
管下我苦笑,吃喝了人家的东西反倒过来审问,这古时候的女子都唯唯诺诺,三从四德,谁说的,这个起码是个野蛮女友吧,管下我只好说:“我从小到大一直叫大娘人分长幼,哪敢乱了辈分冲了他们的名讳。”
杜芷衡怒道:“是叫你当面叫了吗,你不知道你家大娘姓名?叫你私底下告诉我,哪里是犯了名讳?”
管下我看着她嗔目发火的样子也甚有一番风味,便傻笑搔头道:“只知道是北直隶顺天府人,姓名我都是当真不知道的。”
杜芷衡一脸鄙夷:“家母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是想装表孝心也装不下来吧?”
管下我是真不知道大娘名字的,北直隶顺天府还是从下人嘴上听来的,管靳应该知道的,可是他好端端的少爷不当,为什么请了老小子我来代劳呢。杜芷衡不再看他,满脸疑惑的骑到前头,马儿们鼻孔上擦了这酒之后果真跟人一样,提神醒脑,也不怎么害怕那些路上的死人了。再走过三里地,途中倒毙的死人越来越多,马儿也是东躲西避,高跨低窜。俞少侠回头对管下我说:“哥哥,这马程伯是喂养的是奇满膘肥骏,可没见过大阵势和世面,日后得多锻炼锻炼,不然得有个差池。”
管下我点头称是才过,前面突然看到一辆板车,辘轳下靠了一对断了气的母婴,婴儿六七个月的样子,死死咬着母亲袒露的干瘪的双奶,但是那奶像对风干的瓜囊一样不可能再有一滴乳汁了。母亲临死前慈爱无助的以手抚摸着婴儿的头,那男婴瞪着好奇愤懑的眼睛,那孩子临死前应该很好奇妈妈怎么不出奶了吧,只是他不知道,并不是妈妈不给他吃奶,而是妈妈饿的一滴奶水都没有了。管下我看到杜芷衡转过了脸去偷偷拭泪,暗道着铁树也会开花,铁娘子也有眼泪。安全儿看着那对母婴道:“这**崽子真狠,怎么到死还能这样死咬母亲,到底是人之初性本善还是性本恶?”
管下我骂他道:“那么小的婴孩,他懂什么,求生是人和动物的本能,你骂他,你不如他哩!”
安全儿见主子恼他,悻悻道:“主的说什么话,你怪小的说那小孩,你就骂小的吧,小的对主子可是忠心耿耿,要说到快饿死了小的也是能把肉割下来给主子吃了的!”
杜芷衡骂道:“你们哪那么多废话,要表衷心前面就可以表了,看到前面草寮了吗,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