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定城外,春风徐徐。
一架马车从正门驶进,在大街上缓缓而行。
车厢帘子拉开,一张熟悉的面孔露了出来,一双明亮如星的黑眸,透露着几分好奇。
这人正是迅哥儿。
“这儿!”
形意武馆前,孟可挥舞着手臂向着驾车的李福喊道。
李叔穿着一身粗布麻衫,看起来比上次更显清瘦,也不知他是不是因为长期奔波而变成了这副德行。
迅哥儿见状,甚至不等李管家停稳马车,便掀开帘子跳了下来,向孟可跑来。
“你小子可算来了,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
迅哥儿咧嘴笑道:“还好还好,路上没遇着啥事,就是在家里被我爹抽断了一根竹鞭而已。”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事,孟可脸顿时沉了下来,交代黄坚陪李叔去将马车停好,自己则是带着迅哥儿往屋里走去。
穿过训练场,来到后庭书房内,他才松了口气,板着脸说道:“抽断你一根竹鞭算轻的!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时局,就敢随便抨击清廷。虎死威犹在,更别说这头虎只是垂老,还没死呢!”
迅哥儿挠着脑袋,不服气道:“闰土,你当年尚且敢加入白莲教,聚义士、谋大业,我为什么就不能干点大事呢?”
孟可气急,指着迅哥儿骂道:“你这臭小子,这能一样吗?你身后拖家带口有一大家子人,而我背后就父母两人,出了事,我可以带着父母直接偷渡去南洋。而你呢?你家里上有老太爷还在清廷监牢,下有生活不能自理的3岁小弟,你怎么走?!”
迅哥儿张了张嘴,却无话可说,只能闷闷不乐地低下头去。
孟可深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说道:“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得亏你发文用的是笔名,不然清廷早查到你家了。江浙的白莲分坛给我来信,说清廷已经命绍兴知府严查此事。看好了,信,比你到得还早!”
说着,他从柜子里取出信件丢在桌上,示意迅哥儿自己去看。
迅哥儿拿起信,翻开一看,脸刷地白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母亲和两个弟弟已经被你爹接去广州了,那里是白莲教总舵的地盘,如果真的事发的话,他们会帮忙隐藏好你的家人。”
迅哥儿呆呆地望着信纸,好久,才喃喃地说道:“我只是想启迪民智,唤醒那些还沉湎于旧时代虚荣中的人啊!”
此时的迅哥儿远没有鲁大师那样不惧牺牲的坚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