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勺,苦笑一声道:“不说那信还好,若说黑獭写来的信时,我是愈加一头雾水,不明其意。”说着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来,递了给宇文英。
宇文英打开一看,顿然也是一怔。
原来那大大信纸之上,一塌刮子就写了三个字罢了---“上中下”,简简单单,清清楚楚。除此之外,再无旁字。
宇文英眉毛一蹙,先把那信纸举高,对着日光一阵翻看。瞧不出甚蹊跷,她又往厅角那烛台走去,就听裴果在身后呵呵笑着道:“不用对着火看了,我早是试过,什么也看不出来。我甚而查过此信是否做了夹层,依旧还是没甚发现。”
宇文英自是停在了当场,嚅嚅道:“这就真奇怪了。。。阿兄也真是的,他有甚事不能与你明说,偏要来打哑谜?”
“我如何能知道?”裴果叹了口气,语气里稍稍有那么几丝埋怨:“黑獭如今做了丞相,毕竟一国大权在握,说话做事藏着掖着些,那也是该的。”
“裴郎!”宇文英撅起嘴巴,嗔道:“阿兄可不只是我的阿兄,他也是你的阿干,你这样说话,我可不乐意。”
“行行行,我不说,好了罢。”裴果两手一摊:“那你有本事,倒是替我解了这哑谜呵。”
“解就解!”
宇文英跪坐地上,重又举起那信,仔仔细细端详起来。
裴果凑到近旁,一样坐了下来,以手支头,却半点也没有帮着看信的意思---反正来来去去就那三个字,早是看过十回八回。此刻他一双目光,全在爱妻的脸上,那明丽面孔上分明不甚服气、却又极其专注的神情,实在惹人怜爱。
也就是半盏茶功夫,宇文英嘻嘻一笑,说声“得了”,豁然抬起头来。明眸流转,正落在裴果那呆呆出神的脸上。
万千爱意,全写在裴果的眼中、面上,宇文英心底一暖,脱口而出:“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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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若非英妹眼尖,我便是再看百遍千遍,也决计看不出这里头的蹊跷来。”
这自然是裴果在说话。
原来宇文英仔细分辨,终是叫她看出些端倪来---三个字里,“上下”二字大小无异,中字却略显冗大。时人写字,随笔而草,每个字皆作大小不一也不稀奇,这“中”字一竖到底,本就该比“上下”二字颀长些,但中段也作臃冗,当是宇文泰有意为之了。
当然,这也是宇文英再三端详而得,其实粗粗看时,三个字的大小实也相差不大,并非一眼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