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腾作媒,其欲求娶的,恰恰也是明月呵。”
“什么?”宇文泰双眉间皱成个大大漩涡,急叫道:“难不成,陛下已是许了那孙腾?陛下难道不知,那孙腾活脱脱就是个腌臜小人,前番在皇女台劫掳平原公主的即是此贼,昨日行刺于我,更一把火点起了永宁浮图的,九成九也是这狗贼在幕后主使!”说得甚急,语气愈加不恭。
“黑泰稍安勿躁!”元修面色一沉,怫然不悦:“朕不糊涂,如何能猜不出内情?”
“那么。。。”宇文泰的语气,骤然跌软。
“朕亦深恨孙腾这小人,是故当场便回绝了。”
宇文泰转忧为喜:“那不就没事了?”
“哎。。。”元修叹了口气,接着道:“朕先前又不知黑泰的心意。。。因此临时起意,与高欢所讲的托辞,乃是明月丧夫不及两年,心中郁郁,犹思亡夫,一时不欲再嫁。。。”
宇文泰这下算是明白元修的意思了---既然元明月“一时不欲再嫁”,若突然又允了宇文泰,那不就是狠狠打了高欢的脸?
宇文泰的面色又作阴郁,冷笑道:“陛下本就有心与高欢决裂,恨不得立马杀了去晋阳诛此国贼。。。既如此,又何必忌惮于他?”
元修又为叹上一口气,也站起了身来,负双手在后,悠悠道:“高贼势大,朕孤掌难鸣呵。。。”
宇文泰眯起双眼,一字一句地道:“设若臣尽起关西兵马,甘为陛下前驱呢?”
元修倏然圆睁了双眼:“若得马踏晋阳,朕如何不把明月许了给黑泰?”
宇文泰强忍心中不快,追问道:“定要等到马踏晋阳之日?”
“今日方知黑泰心迹,朕心极慰。”元修淡淡一笑:“只是招兵买马,屯粮聚辎,总要费上不少时日,此时此刻,无谓打草惊蛇。黑泰执掌关西已有时日,当知军国大事,不容大意呵。。。”
宇文泰腹诽不已,却也心知求娶元明月之事,一时怕是急不来了,于是强堆起脸上笑容,频频点头:“陛下所言极是。”
元修满意之至,当下执起酒盏,呵呵笑着道:“他日天下太平,黑泰便是我大魏第一个功臣。到那时,明月若得托付于你,朕这做阿兄的,哈哈,也觉欢喜。来来来,朕亲为黑泰与明月贺!”
“臣亦为陛下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