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总揽。连日来,已是与两路特使数度会面,密议盟约。
皇帝元子攸想必也是心急,这几日宫里头连番派人过来催问结果。元修不敢怠慢,今儿个遂急急召来众人,剖析总结,也好具列条陈,以便进宫呈报。
不想一问之下,情况殊不乐观,特别是关中这一路,本是元修自个一力举荐,自是寄予厚望。可如今瞧来,关中那边似乎全无想象中的“忠义之心”,所图所欲,更是可谓过分!
元徽兀自在那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元修心里头本就已悒郁无比,耳朵里再闻这番聒噪,实在是忍受不住,当即拍案而起,喝道:“城阳王说这许多,就不觉着口干舌燥?有这功夫,倒不如先与大伙儿说道说道,河北那头却又是何等情状!”
元修口气颇重,元徽闻言,却不见半点不悦,反是不急不忙,先清了清嗓子,更扯起一脸笑容,呵呵道:“正要与平阳王呈报,河北那里,哈哈,可是好得很呐。”
“哦?”元修眉头紧蹙:“愿闻其详。”
元徽猛然拔高了声响:“河北特使有言,若晋阳胆敢冒犯天颜,自当尽起河北、幽燕、乃至青齐之兵,纵万死亦要赴洛勤王!”
“果真。。。如此?”元修脸色阴晴不定。
“不但如此!”元徽脸上,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高刺史领其余使君呈言,洛阳起兵北伐之日,即是他等挥师西向之时!”
“好!”这一下连元宝炬都忍不住叫好起来,只是瞧得一眼,见元修脸色不定,赶忙又闭上了嘴巴。
“只是高使君他等也有难处。”这时高昂凑将过来,补上一句:“河北经葛荣之乱,亦是民生凋敝,且多六镇乱民流窜作乱,当此之时,若说要筹措钱粮来洛,恐也力有未逮。”
“无妨,无妨。。。”元修勉强一笑:“他等有此忠心,已是大善。”貌似欢喜,心里头则是翻江倒海,实在觉着失望:尔朱天光也就罢了,可关中贺拔岳、侯莫陈悦。。。乃至来洛的这位宇文泰,若是细究起来,其实都算是名门望族之后,不料却无半点忠国之心,只知漫天要价,岂不叫人心寒?反倒是河北高欢一众,本以为他等都是些出身低下的粗鄙武夫,反而诚意满满。。。哎,这次我。。。怕不是要输给元徽这厮了呵。
一念至此,元修强振欢颜,说声:“诸位连日操劳,也甚是辛苦,今日之议就到此为止罢。”顿了顿,不忘补得一句:“还请南阳王、杨书监与冠军侯多多费心,瞧瞧还有甚转圜的法子,好歹也让关中那头多给些诚意,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