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周遭人一阵讥笑:“契胡阴险狡诈,谁人不知?不料这等小计,却也能诓到老夫子你,嘿嘿,真个笑煞人也。”
说话的老儒自知失言,羞愧难当,一张老脸涨个通红。
边上人兀自呲笑不绝,新任冠军侯裴果却是心中一动,脱口而出:“未必不可!”
裴果声响不小,大家伙顿然把目光一发投将过来。于谨也在近处,他担心众人又去笑话裴果,赶忙抢先开了口:“冠军侯一向足智多谋,他既如此说,想必是有甚妙计在胸。冠军侯,不妨说给大家伙听听?”
裴果扳倒崔暹在先,“招揽”斛斯椿在后,此时他在这大魏朝中,早不复当初那个愣头青的形象,俨然一个运筹帷幄、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大家伙听于谨这般一说,果然个个引颈翘望,只等裴果说话。即天子元子攸,此刻亦是双目炯炯,盯着裴果看。
裴果点点头,沉声道:“尔朱世隆攘扰京畿,围困洛阳,已谓隔绝内外。即便洛阳城尚能保得一时无虞,长久下去,必为大患。”
“此言得之。”这是于谨在搭腔。
裴果继续:“故此,当想法设法与尔朱世隆所部一战,好一顿揍痛了他,逼其退却,洛阳才有喘息之机,四方勤王之师才会闻风而至。”
“冠军侯这不是废话么?”南阳王元宝炬冷笑道:“谁不晓得要击退尔朱世隆?可眼下这情状,不就是没甚办法么?”
平阳王元修一皱眉头:“冠军侯才说了一半,宝炬你急个甚么?”
元宝炬素来敬畏元修,闻言一滞,讷讷不敢再言。
裴果朝着元修微微颔首,以为致意,接着声音稍是拔高:“我意,契胡野战强横,难以匹敌,他等又不肯弃了马匹登城来战,既如此,不如以劝降为辞,诱其入城,索性于城中与之死战,或有胜机!”
此言一出,周遭一片大哗。
“此计太险!”城阳王元徽急了,叫道:“先不论契胡会不会中计,单说放他等入了城,万一。。。万一竟然战之不过,那不是叫引狼入室,作法自毙?”
一堆人点头附和。
裴果冷冷道:“眼下城外不过千余契胡,余者,皆乌合之众罢了。若这点贼军也打不过。。。哼!这洛阳城也无须再守!”
于谨大是赞同:“尔朱世隆主力未至,此正破敌良机!”
直阁将军高敖曹也跳将出来:“华林园里丘池纵横,胡贼无得仰仗马匹之利,我军大有胜机!”
场中议论纷纭,赞成的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