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于谨再来探视裴果时,神情大是放松,呵呵道:“司徒(元彧)机智,言萧宝寅之叛,本为前朝(元诩朝)事,萧氏既已身死,无得再行追究。陛下当殿准之。”
裴果一点就通:“既是萧宝寅之叛都不追究了,尔朱一党自然也就不能再拿驼牛署一事来说李尚书。”
“然也。”于谨甚是开怀:“对了孝宽,我瞧你也已经大好,到底躺得久了,可别忘了活动活动手脚。”
“哈哈,不瞒思敬兄,早几日我便已至园中盘弄石锁,气力恢复得甚快。料想再过几日,便可不输往日。”
“那就好,那就好。哈哈,待你痊愈,我两个少不得大醉一场。”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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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本已约好,三日后喝上一场好酒,不醉无归。
不想三日之后,情势陡变。于谨回来建阳里家中,双眼通红,悲恸之色,溢于言表。
裴果吃了一惊,问是为何时,于谨失声痛哭:“李尚书。。。李尚书遇害了。。。”原来今早上朝,李神轨才从家中出发没多久,长街上忽然窜出一伙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将李神轨乱刀捅死,更扬长而去。城中禁军、捕差四处追寻,却报杳无贼人踪迹。
满朝皆惊,皇帝元子攸大发雷霆,结果尔朱党人却在殿上冷言冷语:“多半是因着李尚书与叛贼萧宝寅交好,引得萧宝寅仇家生怨,这才寻仇来了。”
皇党被这么一呛,竟至语塞。
裴果皱起眉头:“此必尔朱荣恼羞成怒,指使人害了李尚书的性命。。。哎,尔朱一系真可谓穷凶极恶,无法无天矣!”
也不消裴果来说,明眼人一望即知,李神轨必为尔朱一系所害,可一时又到哪里去说理?于谨既是心伤李神轨之死,又想到尔朱一系猖狂至斯,全没了顾忌,怎不忧心忡忡?
酒是喝不得了,两个各自回屋安歇,心情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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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得数日,于谨回来家中时,越发阴郁。
裴果旁敲侧击,才知尔朱荣亲自上表,奏请擢司马子如为吏部尚书。皇帝元子攸稍是犹豫,元天穆带头,一干尔朱党人于太极殿上叫嚣不止,定要逼着元子攸答应下来。
皇党纷纷出言争驳,结果御史中尉孙腾当即跳将出来,指摘皇党人士“朝会失礼”,至于尔朱党人分明也在大吵大闹,他是全然无视。殿中尚书斛斯椿见状,趁机指使殿中武士揪拿皇党官员,甚而当场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