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归各营,各忙各的。此事,我一言而定,莫来扰我!”全然不理,拂袖而去,留下几个怔怔当场,谁也不敢追去再行理论。
侯莫陈崇唉声叹气,一转头,正见宇文泰静静坐在边上,居然在闭目养神。侯莫陈崇急了,几步跳到宇文泰跟前,叫道:“黑獭阿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的一言不发?平日里阿斗泥阿干最是听你的劝,莫如。。。你再与他讲讲理?”
宇文泰睁开双眼,迤迤然伸了个懒腰,嘿嘿道:“阿斗泥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若要劝,自去便是,反正我是不去。”
侯莫陈崇为之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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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拔岳遂亲书一封,言辞恳切,请尔朱天光前来岐州总镇。不但如此,还将此信交予长孙邪利,请长孙邪利共书一封,直言“关中之事,当大都督一人决之,吾与长孙都督并为大都督爪牙,不敢擅断。”
长孙邪利见之,当场动容。原来他虽是感激武川军救援之恩,然则心底深处,确然存了几分忌惮之意,如今见贺拔岳坦荡若斯,言语间一片公心,不由得又羞又惨,脱口而出:“大都督若至岐州,那是最好;若不肯来时,则前线讨贼之事,全仗左都督做主,长孙邪利必是鞍前马后,半分不敢有违。”
消息传出,众兄弟若有所思。
李虎叹曰:“阿斗泥的气度格局,非我等所能及也。”
赵贵点点头,脸有赧色:“可笑我等还追咎不止,其实阿斗泥胸中,早有丘壑。”
侯莫陈崇“嗯”了一声,也没多想,嘻嘻道:“黑獭阿干可也不差,唯独他了然阿斗泥阿干胸中这番格局。”
侯莫陈崇在那里自顾自乐呵呵的,却不曾看见不远之处,乃兄侯莫陈悦早是黑了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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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西,雍门开处,西征军大都督尔朱天光领五百骑浩荡而出。
天清气朗,跃马扬鞭,没来由就叫人觉着舒坦。
尔朱天光细细读完贺拔岳手书,这一遭再无犹豫,即令西进岐州---盖万俟丑奴新败,实力已为大损,反观西征军,兵力大增、马匹充足,军心士气更是激涨如虹。这等时候,还有甚么可担忧的?此外,前番一百鞭笞犹然在目,尔朱天光每每思及,不寒而栗,如今既有良机,还是早早平灭万俟逆贼为上,免得天柱又发什么失心疯。
尔朱天光高坐马上,晃晃颠颠,意甚悠暇。若得近观,当可见他脸蕴笑意,左手持缰,而右手里头,赫然正捏着贺拔岳的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