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神,赶忙提醒他自辩。
邢子才暗暗叫苦。崔暹所讲之事,邢子才心里有数,其实与他本人关系不大,实乃老家族中与另一户大族争夺水源时,只因势均力敌,不免就抬出了自个的名号。
到最后邢家顺利得手,这里头确然有邢子才无形助力在内。族中欣喜之余,便派人入京言谢,老家土特产自不必言,还带了不少钱银奉上。邢子才悉数笑纳。
这等事体,于朝中大小官贵而言,实在太寻常不过,可谓不值一哂。偏偏崔暹使力寻得证据,一发追究起来,若于当今律法而言,邢子才还真是有过。
邢子才支吾不能言,一众皇党焦急不已。这时尔朱世隆再行出马,喝道:“邢侍郎如何这般迟疑?哼哼,想来确有其事罢?既是如此,定当依律处罚!”
邢子才闻言大惊,情知再不开口,怕不就要遭殃。没奈何,只得把整件事源源本本说了,至于其后如何,且听天由命罢。
邢子才讲完,早有侍中、城阳王元徽跳将出来,说道:“如此说来,邢侍郎事先并不知情,事中亦不曾参与。既如此,此事与他并无干系,如何能讲与民争利?”
边上平阳王元修与南阳王元宝炬一同出列,齐声叫道:“城阳王言之有理!”
三王并出,声势浩大,即尔朱世隆也叫一时震住,不知说什么好。
却听崔暹幽幽道:“那么事后呢?邢家做甚要往邢侍郎家中奉上财物?不就是因为取了邢侍郎之势而得利了么?嘿嘿,邢侍郎可是实实在在收取了那些财物的,此非挟势索贿乎?”
话音才落,上首便有人接过了话头:“崔中尉此言得之!邢侍郎事后受财,此事。。。明明白白!”正是太宰、录尚书事、上党王元天穆开了口。他声音洪亮,又占着律理,气势之盛,一时竟是力压三王。尔朱一党见状,纷纷附和。
方才三王一齐开口时,宝座之上皇帝元子攸本已直起胸膛,似要站起说话,这时却轻叹一声,颓然坐回。
你来我往间,终是尔朱一系占了上风,皇党都道今日邢子才恐难幸免,个个郁郁。依大魏律,挟势索贿者,判“坐赃论减一等”,刑子才虽不至被杀头或者流放,可这顶官帽断然是保不住了。于皇党而言,实为损失不浅。
要紧当口,还是度支尚书、黄门侍郎杨侃急中生智,越众而出,朗声道:“邢侍郎虽是收取了钱财。。。敢问,他是自何人手中收取?”
崔暹一怔,随即冷笑道:“杨尚书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可不就是他老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