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在恒州(州治平城,今山西省大同市,即魏国旧都是也)的元天穆麾下。
斛斯椿本人武勇不弱,也多心机,又颇有些部众,遂得元天穆重用。其后他一路追随元天穆,自河阴之变,又平灭青州邢杲,再后来与元颢及白袍军交战。。。东征西讨间,功劳苦劳一桩不少。
斛斯椿其人狠辣果决,办事相当得力,元天穆视之为左膀右臂,并为其请得殿中尚书一职。殿中尚书本为尚书省六曹尚书之一,掌宫廷宿卫,到了本朝,更以之掌管一部京师禁军,是故殿中尚书同时执掌内外,权力之大,常常竟能左右政局。元天穆肯以此等要害之职相授,可想而知,实已将斛斯椿倚作了腹心。
日间裴果在洛阳小市看到的骑队,正是斛斯椿麾下禁军一部,当时奉了元天穆与斛斯椿之命,正于全城缉拿那杀了官差的朝官家人。虽是“要务”在身,然其悍然驰马城中,全不管路人死活,飞扬跋扈可见一斑。
听到这里,裴果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斛斯椿,其实我多年前就曾撞见过!”
“你又撞见过。。。”于谨为之绝倒,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斛斯椿这厮确然是漠南的马匪头子,可他哪里又曾与六镇叛军交过手?明明是马贼内讧,他吃了个大亏,这才不得已南下去了山西。这厮自吹自擂,简直是不要脸!”
裴果便把当初在大漠的那段经历分说了一遍,自然是略过了陈庆之陈九真那一节,只说随商队入大漠时,恰遇斛律金父子与斛斯椿来袭,结果两方起了内讧,大杀一场,两败俱伤云云。临了加了句:“我与那斛律金父子倒是正面碰上过几回,而这斛斯椿只在那一夜里听闻其声,其实并未谋面,故此印象不深,半天才回忆起来。”
于谨只是喃喃:“天意,天意。。。莫非孝宽是老天特意遣来,专程对付这凶豺与恶犬的?”
这时外头忽闻雄鸡打鸣,更夫敲锣,两个这才惊觉过来,原来一宿畅谈,竟不知天色已亮。
“哎哟,是时候上朝了。”于谨伸个懒腰,赶忙活动活动筋骨,顺便告诉裴果,如今他做了秘书省的主官秘书监,位次虽高,却是个标标准准的闲职,无外乎掌管艺文图籍并修史罢了。
先前于谨是直寝将军,领一部宿卫,日夜与皇帝元子攸作伴。元天穆与尔朱世隆先控外廷,不久又把爪牙伸入内廷,嫌于谨实在碍眼,遂寻个理由将他改任作秘书监,明升实“降”。
如今做了直寝将军的,乃是那曾引尔朱大军渡过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