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兵之事不了了之。
到了这时,面上瞧着元颢与陈庆之还勉强过得去,实则早是貌合神离,互相猜忌不已。
白袍军中有谋士谏曰:“使君威行河、洛,声震中原,功高势重,却为元颢所疑,一旦变生不测,可无虑乎?不若乘其无备,杀元颢、据河洛,引我大梁兵马前来,一举恢复中原。此,千载难逢之机也!”
陈庆之打起仗来智谋无双,偏偏这时没了杀伐果断的劲儿,思虑再三,只是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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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六月初,杨椿幼子杨愔潜出洛阳,逃到长子,拜见了元子攸。元子攸问洛中事,杨愔从容答曰:“元颢沈耽酒色,荒废朝政,洛中人心全失。其败亡只在旦夕,不足陛下忧也。”
与此同时,晋阳城里大军云集,资粮器仗堆积如山。元天穆已至晋阳,尔朱荣大笑着对他说道:“听闻洛阳城里元颢与陈庆之已然同床异梦,哈哈,时机已至,不日就为天穆一雪前耻!”
尔朱荣以尔朱天光为并、肆等九州行台,镇守晋阳。一声令下,十五万大军浩浩荡荡踏上了南下之路,对外号称五十万。
先至长子,会合元子攸。元子攸当即下诏,以尔朱荣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张旗鼓,讨伐元颢。
不日,兵至大河北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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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六月初八,一大早宋景休就跑到陈庆之帐中,嘴一张全是抱怨:“使君可知!裴果与杨忠两个昨晚一宿未归,你猜怎么着?嘿嘿,又被元颢召去夜饮了!”
陈庆之双目中有厉芒闪过,冷笑道:“他两个如今一个做了骁骑将军,一个当了游击将军,若仔细算起来,那可都是领中虎贲、掌宿卫之任的禁军将职。既如此,元颢留他两个在宫中,哼哼,倒也不甚稀奇。”
原来元颢与陈庆之白袍军间的裂隙愈来愈大,却又不敢公然撕破面皮,元彧便献计道:“白袍军中有裴果与杨忠两将,骁勇无敌,实乃陈庆之左膀右臂。他两个本为北人,若得陛下待之亲厚,必然归心,则陈庆之徒损勇将,而陛下如虎添翼也!”
元颢深以为然,依计行事。旬日内裴果与杨忠连升数级,裴果拜为第四品上骁骑将军,杨忠封为第四品上游击将军,更隔三差五叫元颢召入宫中,赐宴封赏,加意笼络。
宋景休没听出陈庆之说的是反话,大感不忿,嘟囔道:“使君这是什么话?元颢摆明了是在拉拢他两个,难不成就任由他等去?”
陈庆之一声不吭,自顾自走出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