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足了元颢礼数。
元颢愈加惊诧,就听陈庆之开门见山:“庆之与白袍军上下在此,请陛下杀杨昱以平众怒!”
元颢大吃一惊:“这。。。”
陈庆之连珠炮也似:“陛下渡江至此,一路三千里打将过来,我七千白袍军死伤总共不到两百。结果到了这荥阳城下,先一战折了四百袍泽,宋景休亦为重伤,今日虽得破城,又是五百余同袍归天,更皆鱼天愍战死当场!此恨难消,此仇,必报!”
元颢眉头紧皱,半晌才憋出个笑容来,勉强得很。他上前搀扶陈庆之道:“陈卿与诸君先起身!有什么事,站起来说便是。”
陈庆之与白袍军将校大剌剌站起:“庆之方才已然言明,请陛下杀杨昱以平众怒!”
元颢脸色不豫,想了想,说道:“陈卿。。。死者已矣,何必如此计较?朕定当厚葬死难将士,厚赏其家小,你看如何?”
陈庆之冷笑不言,身后数十白袍军将校跟着一起冷笑。
元颢大感难堪,乃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陈卿应知,这杨昱出身弘农杨氏,且为主支嫡长。若伤了他,不但与弘农杨氏结下死仇,恐怕洛中乃至天下一应高门,都要忌恨于朕呵。”
陈庆之还是冷笑,身后更有几个脾气暴躁些的白袍军将校,径直走到杨昱身侧,探手在刀把上不住摩挲。三五个南军将领本在近前,见状居然默默退开几步,谁也不敢与白袍军针锋相对。
元颢实在挂不住脸,拔高了声音喝道:“陈卿可知,朕在江东时,主上曾与朕言,昔年他举兵讨伐东昏侯,至建康时,吴郡太守袁昂曾据城不降。主上不以为忤,反以袁昂忠节,赞叹不绝。如今杨昱亦忠臣也,奈何杀之?”这是拿梁主萧衍来压陈庆之。
不料陈庆之嘴一张:“袁昂?哼!袁昂可不曾杀伤我白袍军袍泽。”
元颢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能当场发飙,可惜环顾身周,一干南军武将亲卫皆为白袍军气势所慑,低眉垂首,噤若寒蝉。元颢没奈何,又确然想保杨昱性命,只好退而求其次,当下说气话也似,叫道:“杨昱断不可杀!若只为解恨故,此处尚有三十七人,皆为伪朝大员,陈卿尽数杀却便是!”
“不可!”“不可!”
场中连着有两人大叫不可。
一个正是陈庆之,只听他冷冷道:“这干贼酋负隅顽抗,本就要一一杀之,陛下何得易换杨昱?”
另一个却是杨昱本人,仍以“大王”而非“陛下”称呼元颢:“大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