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役,白袍军伤损不足两手之数,可谓牛刀小试耳。
再往西北方向行进,不数日至下邑(今河南省商丘市夏邑县)。
此城同样矮小失修,守军愈少,见一色白袍大军如龙而来,如云汇集,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城头上兵士鼓噪不绝,袖起胳膊,摆明了不肯守城。
守将无奈,只得开门献城,还给自个找了个台阶下:“此非梁军来袭,实乃北海大王举义旗,诛尔朱,报河阴之仇也。我为魏室忠臣,当迎北海大王入城,更追随大王直取洛阳,复我朝纲社稷!”一脸的大义凛然。
守兵乐得如此,纷纷应和:“都是姓元的,谁做皇帝不是一样?”
元颢听说,大喜过望,亲往城头犒赏“义军”,封了不少官职,那守将更是一口气升上去六七级之多,乐得合不拢嘴。
城内士绅,本自抖抖瑟瑟,听说是北海王元颢来,宽心不少,乃携家带口前往“拜见”,更主动捐钱捐粮,口称:“大王此来,大魏中兴有望!”原来尔朱荣河阴之屠,到底令天下世家心寒。
元颢心神激荡,直觉着天命在身,说话都大声许多,走起路来,赫然生风。
白袍军里,一众将领颇觉不忿,寻着陈庆之说话:“明明是我大军威势所至,魏人不得不降,怎么一转眼,倒好像全成了他元颢的功劳?”
“这不挺好?”陈庆之一笑:“我军本嫌人少,自入魏境,补给也是个难题。难得他元颢有本事招揽兵马,还有人凑上来送钱送粮,这等妙事,嘿嘿,不要白不要。”
“钱粮也就罢了,那些个所谓兵马,皆乌合之众耳,济得何用?”
“再不济,也是人力,更是人心。我孤军入魏,陛下也没打算再遣策援,本就指着这元颢能做些事体。如今看来,此人在北地确然有些人望,倒是叫我宽心不少。”
“这元颢一心想做魏国皇帝,可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有人谏道:“才拿下个小小下邑,他已封官许爵,不亦乐乎。这以后要是真个叫他做大了,我军人少,又孤悬北地,就怕制不住此獠。。。”
陈庆之正色道:“仔细说来,此番实非北征,我军本为客军,正为送元颢归魏。他若做大,正合陛下以夷制夷之策,既如此,你我何得忧虑?”
大伙儿点点头,若有所思。
陈庆之又哈哈笑道:“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尔等顾虑得也太多了罢?眼下我军才至下邑罢了,若要入洛,眼前不知多少城池戍堡横亘。小城小堡不算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