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莫名其妙?
待众人一起站起,殿中笑声复起,仿佛其乐融融,元子攸赫然发觉,原来背心一片湿冷,早是汗渍重重。
尔朱荣乃谏曰:“恭请陛下回朝。”
元子攸哪敢不准?于是千军万马即刻出发,至河桥接了留守的朝臣,共回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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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虽只寥寥数天,河阴之变的消息早是传遍洛阳。众人惊惧,只恐这些北地契胡纵兵杀掠。一时间无论贫富,京中百姓十之七八逃逸出城,又因百官凋零,洛阳顿作萧条。
尔朱荣看在眼里,也自心惊,怎不知自个怕是得罪了全天下?担忧心起,便不大愿意入洛。念头一起,竟想迁都晋阳,把新帝元子攸置于自个治下。
元子攸却硬气起来,死活不肯,剩余的朝臣们也都据理力争,宁死不从。尔朱荣无奈,只得作罢。
元子攸忙不迭大赦天下,百姓免租役三年,又追赠河阴死难人士。元修与于谨几个也日夜忙活,修复典章,修缮宫室,更破格择人,以弥补朝中空缺。譬如当初被胡太后罢黜的长孙稚、杨侃等,皆为起复。
杨侃任度支尚书、给事黄门侍郎,留在朝中听用;长孙稚一向以忠诚皇室闻名,元子攸加意笼络,授车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雍州刺史、尚书仆射、西道行台,令之西去长安,镇抚关中,既为防备万俟丑奴、宿勤明达、萧宝寅等反贼,也算给魏室在关中这一片尔朱荣尚未染指的地方,留下了些许念想。
于是人心渐安,秩序稍复。
尔朱荣在洛中好是颐指气使了一阵,可心底却空荡荡的,老觉着忐忐忑忑,夜里睡觉都不安生。到后来实在支撑不住了,满胸满腹只留得一个念头:我要回去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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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建义元年(梁大通二年)五月初,尔朱荣挥军北归,元子攸于邙山北麓设宴饯别。
尔朱荣既已野心昭揭,还差点就来了一出弑君篡位的大戏,自不会简简单单就此离去,少不得于朝野内外安插亲信,正正经经走那权臣之路。
何况他心底隐隐,还存着几分登顶之欲,此番回去晋阳,权当是先静静心罢:费朗兴言我功勋不足,民望不够。。。也罢,想那河北、关中,不知多少乱贼横行;又有南方岛夷,日日小丑跳梁。我尔朱荣自当东征西讨,一一平之。终有一日,好教天下只知我尔朱,而不知元氏也。待到那时,谁能阻我?
先是,元天穆入朝,除侍中、迁使持节、骠骑大将军、京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