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使君这里已得诏旨,我还要赶去别处宣谕,就。。。不作逗留了。”
诏使身形方动,早被尔朱兆上前拦住,不敢再行。
尔朱荣呵呵笑道:“山西之地,直至北境,皆我尔朱荣治下。大使既到了晋阳,余下宣谕之事,自有我一力担之。大使你么。。。呵呵,就不必急着走了。”说着上前一步,劈手夺过诏使所携诏旨。
“这。。。那。。。那也行。”诏使面色如纸:“既是使君有心,我。。。我自无异议。如此,我便返回洛阳覆命去了,可不敢叨扰使君。”
尔朱荣皮笑肉不笑:“说甚么叨扰不叨扰的,大使一路辛苦,好歹歇个脚罢?”不由分说喝道:“来人!送大使下去休憩,好生伺候着,可不许怠慢了。”
诏使心知再争无益,只得垂头丧气由人“护送”而去。不消说,自是囚禁某处,容后发落。
诏使既去,尔朱兆立时开腔:“叔父!等不得了!此番我等在晋阳弄出这般大阵仗来,洛阳那里焉能不知?皇帝突然驾崩,多半也与此相干。若磨蹭下去,待胡太后那干人凑集兵马足可相抗我军,那可就大事不妙。只需一道宣诏,我等便真成了叛逆了!”
侯景与司马子如几个在后头高声哄叫:“正是!我大军业已云集,譬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公强军,天下无敌,只管杀去洛阳,谁人可挡?”
尔朱荣不接话,稍作沉吟,转头问元天穆道:“天穆兄,你意下如何?”
元天穆摇了摇头:“皇帝既崩,我等失了大义,不可仓促入洛。。。此事,尚要从长计议。”
尔朱荣目光中有失望之意一闪而过。他点了点头,骤然沉默。
半晌过去,尔朱荣一招手:“阿斗泥,你怎么看?”
贺拔岳闻声出列,朗声道:“我以为,万仁(尔朱兆表字)与元使君所言,皆在理!”
尔朱荣眉头一皱,边上尔朱兆早是冷笑出声:“这当口,要你来和甚么稀泥?”
贺拔岳也不着恼,一笑道:“万仁莫急,请听我细细说来。”尔朱兆还想说话,却遭身后尔朱天光一拍他肩头:“吐万儿急个甚么?耐心听阿斗泥说话。”
“哦?”尔朱荣来了兴致。
“诚如万仁所言,此番我等已是起兵,若不入洛,日后必遭反噬。可皇帝骤崩,胡太后又诏旨外镇不得逾境,我等确也不可仓促行事。须得想个万全之策,方可南下。”
“计将安出?”
“一者,速速探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