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于谨。这本是早早定下来的谋划,只是裴果不知罢了。此刻日头太暗,于谨又故意不曾打出旗号,否则裴果亦能认出。
裴果心下欢喜,禁不住连连搓手。正想要不要下去接应,便在这时,不远处一块巨石后头传来声响,有人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南坡竟有敌袭,这可怎么办?”
“慌个甚么?”另一人声音响起,较之前者,明显镇定许多:“折敷岭南坡虽非悬崖峭壁,却也险要难登。大王早有算计,特意留我一千弟兄在此,何惧之有?我等且耐心候着,待敌军爬到半坡,把乱石羽箭一发打将下去,管保敌军头破血流!”
裴果心中一凛:破六韩孔雀可谓谨慎,南坡陡峭若此,他还不忘留下一千贼军驻守。
凝目再望,坡底兵马已然开始登坡。南坡真个险峭,马儿就不必说了,尽数弃在坡下;兵士也都脱下重甲、掷去长矛,只持腰刀小盾轻身而来。即便如此,兀自缓慢难行,时常需要辗转盘绕。
裴果看在眼里,愈加焦急:若叫贼人得逞,友军怕不要折在坡上。
巨石后头语声又起:“话虽如此,还是速速禀告大王一声为好。若能再遣些弟兄过来相助,可保万全。”
另一人“嗯”了一声,应道:“也对。这样罢,你带几个弟兄骑马去找大王,我留在这里盯着。”
“甚好!”
事情急了,裴果眉间皱成个大大漩涡。。。此时不容耽搁,他一咬牙,瞬间下了决定。
转过头来,裴果一扫脸上愁容,笑嘻嘻的,压低了声音道:“运气真不差,没被贼人发觉,反倒听来贼人计谋。”顿了顿,续道:“你几个速速回去,召集大伙儿一同前来,冲散此地守军,迎友军上岭。”
几个骑士露出为难之色,支吾道:“贼人整整一千,我等不过百骑,这。。。”
“怕个鸟!”裴果轻笑一声:“想当初我单人独骑,万军丛中取贼酋卫可孤首级,直如探囊取物,此地千余蟊贼而已,不在话下。你等且去,我这就冲杀一阵,先宰了那几个报信的贼人。”
裴果一脸傲然,语气更是轻松无比,几个骑士心下大定,当下拱手而去。
裴果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稍定心神,一拍坐下黄骢马:“老伙计,今儿个全指着你了。”
黄骢马似懂人言,忽律一声,奋开四蹄,箭也似窜将出去。
南坡虽陡,岭顶总还是平缓。黄骢马何其神骏?一路皆如履平地,疾驰若飞,须臾绕过那块巨石。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