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唤作侯莫陈崇。他两个之父侯莫陈兴生前乃宇文肱至交,任职军镇戍主,与柔然人交战时受了重伤,临终前将两兄弟托付给宇文肱,从此长居宇文家中。
这些个少年少女年岁相仿,自小便整日价混在一起,感情自然甚笃。今日几个聚在一处,忽闻厨艺精湛的韦娘子要亲自下厨,顿时急不可耐,一同拥来裴家。嘻嘻哈哈玩闹时,裴果开了句宇文英的玩笑,这才有了方才那么一出。
于是几个坐定。韦娘子“一声令下”,但见风卷残云,大伙儿吃得那叫一个快活。
正吃喝间,便闻隔壁院中响起一阵动静。先是陶盆木碗坠地之声,接着一个苍老且粗鲁的男声开口喝骂起来,似乎还动了手脚,再往后当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呜呜抽泣不止。
大伙儿一起皱眉。
宇文泰摇着头道:“又来了!隔一阵便要发酒疯!这素黎老奴真个凶鄙,自家小娘打起来毫不留情。”裴果叹了口气,道:“最可怜便是素黎小娘,每日里给老奴外加素黎大郎二郎做牛做马,就这样过得还不安生。。。”侯莫陈悦冷哼一声:“偏挑餔食之时发疯,这瘸腿老奴是存心让我等吃得不快活,忒是可恨!”
他几个说得随意,显然对隔壁这家的事情见得多了,见怪不怪。倒是宇文英裴家来的少,不明所以,遂好奇追问。裴果略略说了一回:原来素黎氏一家四口,素黎老汉、大郎、二郎皆为镇兵,这年头军镇上缺粮断饷,家中本就入不敷出,他三个不事生产反嗜酒烂赌,生计便大是困苦。就指着小娘一个,不但要服侍父兄吃喝起居,还得缝缝补补贴补家用,每日里起早摸黑辛苦不论,时不时还遭素黎父子无端打骂。
“天底下哪有这等父兄?还是不是人?”宇文英听完,气得脸色涨红:“不行!这事我要管!四兄!你随我去素黎家讲讲理!”
一旁侯莫陈悦嘿嘿冷笑:“讲理?就那醉酒老奴,你和他能说出个理来?”
宇文英倏然站起,却遭宇文泰一把拉住:“小妹!非是我不肯管。可这等腌臜事儿,镇内镇外随处可见,你又能管得了多少?”
宇文英兀自不服气,胸膛起伏,不自觉间,目光转向了裴果。
裴果挠挠头,正不知从何说起,便听韦娘子先开了口:“到底英儿心肠好,那素黎小娘也确然可怜。。。我不好出面,这样罢,果儿你送一份酒食到隔壁,兴许那老奴吃饱喝足,便不再打骂小娘了。。。诶,帮得一次算一次罢。”
宇文英顿时展颜,上前拖住韦娘子胳膊,微微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