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拖沓了他。
不过几招,他便颓败下来,拉着她的手已布满汗珠,肩甲处丝丝红血浸过衣衫,顾泣来不及关心他是否有事,便听的他凑到耳边,蚊声道,“安儿不怕啊,等下把眼睛闭死了就好,就像之前哥哥与安儿做的游戏,记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睁开。”
末了,还不忘添句,“相信哥哥,哥哥不会让安儿有事的。”
沉浮于木上,她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唯恐忆起在李府时李避教他的成语,挑挑捡捡,如临深渊讲的也不过如此了。
“哥哥,”她怯生生又唤道。
“嗯,安儿别怕,哥哥在。”
有得了李避的命令,早藏于寒江口的渔夫见着顾泣与李避,忙荡船驶向她们。
他坐在桥头,鱼灯斜照出他颀长身影,顾泣手捧着姜汤半蹲着挪搓到他身旁,“哥哥,喝点汤吧!李叔煮的姜汤里放了好些糖块,尝着可甜了。”
他转过头,扯出个比哭还要悲惨的笑,“你喝吧,女儿家,凉着不好,多喝点儿,散散寒就去船舱里睡会儿,醒了,咱们就到家了。”
她捧着汤碗朝他伸了伸,江面浮动,汤碗也有轻微摇晃,星点汁水从碗中蹦出,溅落在她手背上,她见他仍不喝,顾不得疼痛将碗朝他又伸了伸,“哥哥,喝点吧,很甜的,吃了就不苦了。”
“吃了,真的就不会苦了?”他反问她道。
“恩。”她点头回应,朝他一乐,笑颜如花,“会的。”
他接过她手中姜汤,唇边虽带笑,眸中却是一片死静。
这个模样像极了那夜山中,顾泣初次见他时的模样。
她心下一颤,一万个师姐说的不好的结果于脑海中衍生出,“哥哥~”
李避将手中姜汤一饮而尽,颇有种壮士饮酒的干练,“咚,”盛汤的碗被他放于甲板上,对着顾泣抛过的希冀的眼神,点了点,道了声,“是,很甜。安儿没有骗哥哥。”
“这是自然,安儿是毕竟是佛门人,从不打诳语。”顾泣朝他挪动着身子,见距离差不多时,试探性的将头微侧的倚着他的肩,又试探性的牵住他的手,握着紧了紧道,“安儿虽不知哥哥今日遭遇了些什么,但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如果哥哥是因人缘上的事儿而伤心难过,那大可不必。
毕竟,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会永恒存在的,一切终归土,黄沙一捧,河海里无迹可寻。”
闻言,他望向湖面死寂落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