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多看,急忙将头低下,心如撞鹿,噗通、噗通跳个不住。
袁术再三逼问张炯。
张炯无话可说。
袁术怒目而视,恶从心头起,怒从胆边生,他抄起佩剑,将剑抽出,起身来,下到堂中,撩衣袍,到伏於地上的张炯前,先是一脚把他踹翻,紧随着,举剑刺入他的胸口。
张炯胸前顿时鲜血喷涌,他魂飞魄散,挣扎着,想往外逃。
袁术赶将上去,把剑竖拿,剑尖朝下,往张炯身上乱七八糟地猛刺,连着刺了四五剑。
张炯身上、身下满是鲜血,却在强烈的求生欲望下,仍是坚持往外爬,已不是爬,而是蠕动了,在堂上拖出了一段长长的血迹后,惨叫由高到低,又到停止,不再挣扎,就此死去。
堂中诸人看到袁术突然发狂,个个惊骇,一时鸦雀无声。
袁术提着剑,气喘吁吁地在张炯的尸体前立了片刻,将剑丢到地上,“嘡啷”一声响,更是吓得堂中的刘勋、李业等人无不打了个颤。
袁术往堂外走去。
刘勋与袁术也是老相识,并且其家世为汉室贵臣,论以族望,虽不及汝南袁氏,然亦当代一贵豪阀族也,因虽当此袁术发狂,他倒是还有几分敢说话的胆气,便追问袁术,说道:“将军!底下该怎么办?城该怎么守?还请将军发下命令!不然的话,士气恐怕就将不可收拾了。”
袁术已经走到了堂门口,他顾向堂内,喝道:“司马何在?”
李业深恨刘勋多嘴,然袁术既呼,他不敢不应,面色惨败,颤声应道:“下吏在。”
“你与子台、胤、嗣,各监城之一面;惠衢,你佐我子,督城中。”
刘勋说道:“各监城之一面?”
话像是从袁术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似是惨然,又像是发狠,他凶恶地说道:“吾为河南尹日,竖子不过一斗食亭长,吾家世为三公日,竖子父祖贱民耳!今我虽小挫,犹有宛县
坚城,天命在我,我何惧之!今日城下,乃公要让他血染城下,要取其首级!死战!死战!”声音陡然提高,令道,“汝等为我分督城内各部,传檄城外两营,进战有功者,重赏!获竖子首级献我者,不吝公侯之封!无我军令,临战敢退者,乃公诛其三族!诛其三族!”
堂上诸人你我看,我看你,面面相觑。
扬长而去的袁术身影渐远,隐隐传来他的大笑,大笑声中,含糊不清地混杂着他沙哑的叫喊:“代汉者当涂高/也,天命在我,我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