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说道:“若公孙伯圭之此意者,出人之不能,别出蹊径是也。”注意到刘备神态怅然,提高了语声,笑问他说道,“玄德,你与公孙伯圭曾在偃师缑氏山中同窗两年,伯圭其人,你应了解,可有料
到他会有今之此举么?”
刘备叹息,说道:“昔年同窗之际,备方志学,以兄事伯圭,那时的公孙伯圭美姿容,言事辩慧,怀壮志,有雄胆,不仅为众多的同窗敬爱,且深得备师卢公之喜。明公,哪里会能想到,二十年之后的今日,伯圭竟昏暴至斯!每忆及当年的那个佳人,备皆心痛不已!”
“志学”,是“志学之年”的简称,孔子说“吾十有五而志於学”,后世因以“志学之年”代指十五岁这个年龄。刘备求学卢植门下之年,正是他十五岁的时候。
细辩刘备这番话里的含味,其内蕴含的不止是对过去的那个弱冠之龄、风华正茂的公孙瓒的怀念,似乎还带了惋惜。惋惜什么?是惋惜公孙瓒不再是佳人,还是惋惜大好的局面被公孙瓒毁之一旦,若换成是他,必不至此?
荀贞微微一笑,未再与刘备多说,问鲜於银,说道:“这是一桩,第二桩事是什么?”
鲜於银回答说道:“在下有一个郡里人,名叫田豫,现在公孙瓒军中,此士有大才而公孙瓒不能用之,其现为守束州令。田豫与在下的族兄鲜於辅交好,於今虽敌我有别,然他与我族兄的私谊未绝,时有书信往来。两个月前,田豫闻朝廷的令旨下到了蓟县,乃去书一封与我族兄,书中有‘宜奉朝旨’之语。明公,此虽短短四字,可田豫之心即由此足可见知!”
荀贞立刻明白了鲜於银此话中之意。
田豫作为公孙瓒的属下,而却在给鲜於辅的信中,建议鲜於辅“宜奉朝旨”,这就表明了两点:首先,田豫对朝廷是有忠心的;其次,田豫已经断定公孙瓒必然覆败。又由此两点,可以看出,公孙瓒而今帐下,确实已经是人心离散。
田豫这个名字,荀贞很耳熟。
他想了想,对此名他有印象,但对其人之事迹,他没有太多的记忆,而瞧见刘备在听到田豫之名的时候神色微动,乃笑与刘备说道:“玄德,这个田豫是你的旧识么?”
刘备陷入回忆,略微失神,旋而还过神来,回答荀贞,恭谨地说道:“回明公的话,备与田豫确是旧识。早年备与公孙伯圭为友时,田豫尝来谒备,那会儿他年岁还小,只十来岁,却已言谈不俗,举止稳重。”说到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敦厚的脸上露出敦厚的笑容,说道